第(2/3)頁 而正是因為積攢了太多的疲累,先前祁悲槐對待梁聯等重大嫌犯的態度,也就不怎么樣,失卻了對有望封侯的大將軍的尊重,神色怒氣沖沖。 “已經找來了一兩位,查案的思路,我也已有了些……” 夜策冷微微一頓,輕聲道:“那就是根據陣法禁制的受損情況,參照‘那個人’當時調查顧離人之死,到處找人試劍之事,通過進行大量切磋比試,來鎖定長陵范圍之內的可疑人士。” “任何人都可以說假話,但劍招與劍意不會說假話。只要看盡每人施展出來的劍經,與斬開禁制的招式互相對照,便有很大機會,察覺辨認出涉及此事的修行者。” “用‘那個人’曾用過的法子?”祁悲槐心中一震,目光大盛,掃過神情自若的夜策冷:“只是在這個破口感應了一會,你就有把握分辨出這劍意之間的微小差別?” “學著王驚夢的法子,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會讓很多人感到心中不適。尤其是夜司首你這樣的身份……可以說有著很大的問題,應該多加思慮才是。” 在長陵,“那個人”是一個特指,可以等同于當年的天下劍首王驚夢,只是他的全名早已成為了禁忌,少有人敢于公然道出。 而同樣也少有人知的是,大秦最年輕七境修行者之一的夜策冷,當年曾經得到過王驚夢在劍法上的多次教導,某種意義上,算是“那個人”唯一已知的親傳弟子。 在那場驚天大變中,選擇背叛王驚夢、效忠元武的巴山劍場中人,其實有不少,比如后來擔任靈虛劍門宗主的顧淮等人,但他們大多數遠沒有夜策冷這樣的“親近”關系。 再加上她當年只是率軍不動,“坐視”戰局,便有很多人懷疑夜策冷對元武的“忠誠”,覺得她或許有著逆反之心,想要忍辱負重,在投誠之后靠著修行追趕上謀害自己師父的敵人,報仇雪恨。 基于這樣的懷疑,近些年來,元武和鄭袖卻容忍了夜策冷的存在,甚至讓她很快升到了司首的位置,一是需要平衡長陵的一些勢力,展露自己廣闊的心胸,二則是夜策冷修為精進的速度比想象中得要慢,看上去是在海外搏殺時受了暗傷,沒什么大的威脅。 可如今,若是夜策冷表現出接近王驚夢的修劍天賦,那便會引起無數既得利益者的忌憚,讓不少王侯、大將,乃至于兩相、皇后等人都想要設法將她除掉。 實際上,作為神都監的二把手,祁悲槐相當了解長陵的形勢變化,最近已有所猜測: 上面這段時間安排兩司著重針對孤山劍藏與白山水,就是一輪對夜策冷新的打壓,想要她不得不主動對上戰力已達七境上品的云水宮大逆,身受重創。 這種高危的關頭,夜司首居然還想露一手模仿“那個人”的查案手段,簡直是火上添柴,走在隨時可能被“燒死”的路上,他可不想遭了對方的牽連,承受某些家伙暗地里的打擊。 “別人心中不適,又與我相干?祁副司首,你也是歷經過那個時代的‘老人’,難道不渴望再次見到當年豪邁的秦風嗎?另外,不是我一個人來查,而是請來了幾位幫手。” 看得出祁悲槐并不知曉自己跟陳監首的合作關系,夜策冷也不好說她暗中發展同化手下,跟陳玄以保密為主、從不泄露心事的方式哪個更好。 她心中思緒起伏,接過了剛下來莫青宮統計的數據記錄,開口解釋道:“他們分別是,現于方侯府擔任供奉的靈虛劍門長老,龐魚鼓,還有‘劍癡’方繡幕本人。” 當夜策冷提及這兩個名字之時,法陣破洞向著內庫的那一側,忽然間空氣微微扭曲,多出了一名身穿紫袍頭戴高冠的中年人,雖然面目相當普通,身上卻獨有一種氣質超凡的神光輝彩。 他身上的紫袍也和一般的衣衫截然不同,也散發著一種耀眼的光彩,每一根絲線都似乎是用某種獨特的材質所制,甚至給人一種每一根絲線都是一條獨特的符線,都可以幫助他吸納天地元氣的感覺。 整件紫袍上沒有任何特別的紋飾和標記,但這種空無一物的虛無和紫袍上獨特的氣息和光彩,便是最大的標志。 這是靈虛劍門的宗門袍。 岷山劍宗和靈虛劍門這兩個大秦王朝至高的宗門,包括那些內門外門的弟子,唯有三境之上的修行者才有資格出山,否則便只能終老山中。 而所有能在塵世中走動的弟子里,唯有得到宗主親自冊封的真傳弟子,才有資格身穿代表宗門的宗門袍,在外行走。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每一次出劍戰斗,才代表著宗門的榮辱。 能夠從無數普通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可以代表宗門的靈虛劍門真傳弟子,自然不是凡物,甚至稱得上是超邁塵世天才的怪物。 他們中有人天生能感覺到天地元氣的存在,這便意味著他在前三境的修行不存在任何的阻礙,而且在第四境突破到第五境都會比一般人快出不知道多少倍。 有的人天生經絡就比一般人寬,體內的竅位天生就能儲存更多的真元和天地元氣,這便意味著他今后的境界越高,就越是比同階的修行者擁有更多可以揮霍的力量。 甚至有些人在生下來之后不久,就已經自然成為了修行者,體內的五臟之氣已經自然凝成真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