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湊近觀察了一會虛幻長河的細節,金鯉嘆了口氣,擺了擺胸鰭,指向另一個位置,開口道:“你看這邊,那個用來分流吳國德運的闔閭……昔年羽民國的秘傳功法,就練得挺不錯的。” ……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座簋的跟前,和上代吳王同名的闔閭,他的領口處鉆出了一只罕見的異獸,通長三寸,背黑腹紅,看上去跟龍頗為相似,赫然是一只專門飼養的蠑螈。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中空的玉針,在蠑螈身上抽了一小管血,然后朝著心口扎入,迅速將其注射進去。 瞬息之間,闔閭的身體就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他的雙耳豎立,顴骨與眉骨倏然隆起,肩背處更是生出了一對赤紅如火的羽翼,周圍彌漫著祥云般的霧氣,輕輕一振一扇,便讓其整個人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變得羽人之后,闔閭的神通法力顯然大幅增長,雙目炯炯有神,再不復先前仿佛常越陽小跟班的模樣,而是成為了全場氣勢最盛的存在,四周云霧彌漫,自然地幻化出許多珍稀的祥瑞異獸。 化作一道赤色的流光,呼吸之間繞著殿堂飛行了數圈,他從手中凝結出一道宛若玉質的符印,散發出純白的光芒,仿佛匯聚了天地間的無窮生機,被他輕揮手臂,輕輕貼在了方座簋的壁上。 從符印中傾瀉而出的磅礴生機,在質量上似已逼近了玉簋可對外屏蔽的極限,不斷朝著正中心擠壓而去,縱然只有萬分之一滲入其中,亦能令方座簋內的空間煥發出勃勃生機。 “為道學仙之人,能先生數寸之羽毛,從地自奮,生樓臺之階,乃可謂升天。” 當今之世,通過修煉變成有著羽翼的異人,實是一種屬于煉氣仙道的修行道路,在多個煉氣流派中被奉為正統,“羽化而登仙”,并非比喻,而是實指。 “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舊鄉”,被視為西王母座下的眷屬之一,跟玉免等靈獸一起搗藥的存在,羽人飛仙的寓意,便是接引他人升仙,賜予其仙藥,幫助眾生延年益壽,故而亦可同那羅平鳥、袁何巫儀、天一水典一樣,延緩“朝菌”的死期。 “只用這種小火龍來輔助修行,卻能將《羽人馭龍篇》修至小成之境?在這個年紀,這個境界,屬實難得!” 看到這一幕的場景,遠處坐著的斟戈忘怙,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微笑著開口道,伸手一招,掌心便多出了一面本放置在三層玉臺上的古樸的銅鏡,上面刻著西王母的圖案,正是趙青先前留意到的那枚。。 “避著你的義父諸樊轉修了這一系的功法,特意借助常氏的舉薦渠道而來……嗯,你是想用現在的表現說服我,從而拿到這套銅鏡內記載的‘三元羽化錄’嗎?” 他搖了搖頭,道:“其實……唉!看在你的天賦上,此鏡便借予你一月,能參悟多少,全看你自家造化。到時候,若是沒法進入到下一重境界,被勒令重新修行‘玄冥折運降災法’,那我也沒辦法了。” 似乎對闔閭的前程相當惋惜,斟戈忘怙沉默片刻,然后把手一指,殿堂的一面墻壁上,忽地出現了一扇此次從未見過的側門,門扉緩緩打開,可以看見,它竟然通向了一座外界根本看不到的密樓。 跟趙青原先想象的不同,三層玉臺上放置的數千件寶物,只是區分度高、有代表性的物品,實際上是一個大類中專門挑選而出、最容易讓人參悟成功的一件傳承之寶。 真的要全部陳列上來、進行計數的話,玉臺上的這些寶物,只怕每件都對應著成百上千件類型相近、在內蘊傳承上相似度高的物品,專門建有一座樓閣進行保存、研究。 例如闔閭想要得到的那套西王母銅鏡,除了玉臺上放的那枚外,還有二十三枚之多,自越國得到它們后,巫師卜者們研究它所用的甲骨、竹簡已有十數車,制作了數十件仿造品,編寫了上百篇衍生功法。 畢竟,禹陵園區內的上百個鄉邑,其中的守陵人們,每天需要參與禹陵管理維護的,亦不過數千人而已,剩下那些輪空的巫者,則是各有分工,有著一大堆正在進行的研究項目,而絕非無所事事。 用趙青前世的話來講,這塊有著嚴密防護的廣闊園區,在識字率、修行率上已是全國最高的地域,完全可以被視為越國最重要的“科研機構”,坐擁不計其數的大量古代寶器,以此用于研究,每年都能產出不少卓越的研究成果。 …… 看著闔閭走進了殿堂側門,消失在了場上眾人的眼前,趙青也是有些好奇他跟斟戈忘怙交談時提及的“義父諸樊”“折運降災”之事,大抵猜出了對方之所以取了這個名字的緣由。 從年齡上來看,這個闔閭的受孕、出生時間,似乎大有可能跟吳王闔閭的死期互相重疊,因此便被收為了上一個如此人物“諸樊”的義子,得到了針對性的培養,變成了分流吳國“國運”的工具。 不過,在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命運,是完全被設計出來的后,闔閭暗中選擇了反抗,轉修到了另一條身化羽人的道路,試圖從別的方面證明自己的價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