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話說,若是受污染扭曲的天地法則可被視為天地體內的“病毒”“細菌”“毒素”之類的東西,那我們修行者,對于這片天地來說,又算是什么呢? 并不覺得主世界正統的修行之法會對天地有什么危害,也沒聽說過有誰突破境界時遭遇天劫的傳聞,或許“六氣”境修行者之于天地大道,其實就是普通細胞般的存在? 在正常情況下,天地會予以我們修行提升自己的權限,作為天地的一份子間接帶動它的提升,而到了固定為五百歲的壽命大限,便會啟動“細胞凋亡”的程序,更新換代,為新生的“細胞”騰出空來? 至于“轉世投胎”“輪回重生”,則跟“細胞分裂”有著一些相似之處,可在完全凋亡之前,產生一個或多個有繼承關系的新個體? 琢磨著這個理論的正確是否,趙青心中暗暗思索,猜測“金鯉”背后存在的意圖,瞥了一眼像是完全沒看見金鯉、氣泡的鄭旦,忽然間手背亮了淡淡的光芒,分離出了一團內蘊浩瀚星海的霧氣。 而在光芒籠罩的正中央,本就疲憊尚未恢復的金鯉,竟被飄起的霧氣裹挾著離開了她的手背,立刻驚訝地前后左右翻了幾個身子,卻沒辦法掙脫這團稀薄的光霧,失去了它先前的自由自在。 趙青之所以能夠使出將對方從自己身上逼出的手段,正是因為她從金鯉方才的氣泡中得到了靈感。 雖然只是發現了天地規則有著“密度”“壓強”這兩個疑似僅能作用于同類的屬性,但她仍然從中悟出了簡單的應用之法,可利用自己的道意“密度”變化,干涉外界大道形成了千百股向內的“道壓”,將金鯉暫時束縛了起來。 “你專門找上我,透露這些信息,是為了什么目的?若是想要對付公羊無暄背后的神秘組織,為什么不自己出手,反而牽扯到了我的身上?” 趙青心懷謹慎地提出了她的問題,卻在下一瞬,收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答案:“……簡而言之,就是希望你在本魚破解了公羊無暄的身份密鑰之后,代替他加入‘虛空道’,以此來獲取該組織的情報。” …… 當趙青上馬跟金鯉交流的時候,莊園的另一側,身穿黑衣的諸稽鞅則在小心翼翼地操作著什么,將手上的一個古樸玉盒打開了一條微不可察的縫隙,登時從中生出了奇異的吸力。 剎那間,方圓數里的區域內,無數微小如塵埃的藥粉紛紛出現了反應,像遇上磁石般朝著玉盒方向直飛而來,宛如一股浩浩湯湯的奔流,但由于其總量過少的原因,對沿途毫無影響。 仔細打量著這些與拋灑之初相比變得灰黑晦暗的粉末,諸稽鞅心中疑惑,察覺到此次藥粉吸附到的“道疫”,似乎不太符合正常的情況,并未被染成純黑之色。 莫非是估計錯了污染的規模?待到灰黑色細流消失在縫隙之內,他立即閉上了古樸玉盒,在玉盒外面貼上了幾層符印,將其收了起來,緊接著朝著夜空中瞥去,遙遙望見了一只破空飛至的黑色怪鳥。 “又有新的緊急情報?”諸稽鞅皺了皺眉頭,一步邁出,已是百丈開外,來到了三頭三翼六足的黑色怪鳥的正下方。 他攤開手掌,讓這只傳訊的尚鳥付鳥落在了手上,從它的羽翼下拔出了一枚小玉針,轉了轉玉針內部分層的機括,然后眼蘊幽光,讀出了針壁微雕中寫下的內容。 “陳音在即將入越之時,遇上了石乞這個好戰的劍客,險些打了一場?由于他們兩人現在改為結伴而行,石乞很可能也會一起到來,需要多加留意?” 石乞雖是前楚國司敗石奢的獨子,但由于位于衛國的石氏主脈日薄西山,越國的石買已然被誅,而在楚國石氏只剩下一個被通緝的祖父,實在是沒什么底蘊可言。 因此,在堅直廉正、得罪太多人的父親自盡之后,他就被多個強大的貴族勢力捏造罪名,借著楚國朝廷從鄀都遷回郢都的機會,將其逐出了上層圈子。 自此之后,石乞便成為了一名流浪劍客,被楚系諸國的朝堂排斥在外,唯有好賢的葉公肯收留于他,但待遇頗為一般,屬于裝面子的成分,惹得石乞在駐留數年后選擇離開,混起了列國的中低層江湖。 數十年時光轉瞬即逝,如今,石乞已然是游俠團隊里面領袖級的人物,縱橫天下無所畏懼,完成了許多難度奇高的懸賞任務,被公認為是出身于楚國的江湖散人中,僅次于茲飛的第二劍客。 雖說越國石氏跟楚國石氏同出一源,在三代之前乃是親兄弟分家的關系,但傳言中“走到哪就把災禍帶到哪”的石乞,突然找到陳音一起前往越國,恐怕藏有極大的隱患,多半是為了執行某個雇主的任務而來。 不得不處理石乞這個棘手的問題,知曉自己絕非對方敵手的諸稽鞅,不由得眼皮亂跳,多出了幾分焦躁之感,心中念頭微動,閃過了趙青的形象,羨慕起了能收到好幾個杰出徒弟的諸稽無辭。 “古之扁鵲曾言:‘上醫醫道,其次醫國,其次醫人,再次者醫病。’可惜,醫道非我所能,醫國尚自無功,時至今日,醫人之績亦是寥寥,唯有醫病堪可記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