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月中旬,重甲兵到達前線,加快了攻退沙國兵將以及收復城池的步伐,使沙國的大好形勢在短短時間發生了巨變,并且多年謀劃毀于一旦。 白果也在這段時間等來了風餐露宿、滿身疲態的定西王。 和在京中所見滿身貴氣衣著得體的模樣比起來,現在的定西王就猶如被流放的犯人,唯一不同的就可能是他身上的這一身三品往上的官府和他眼眸中難掩的犀利肅殺。 「在哪……?」這是定西王進城的第一句話,聲音沙啞破敗難聽,眼睛通紅滿是血絲,看向城衛時,似書中食人的妖獸。 「回稟殿下,衛銳藻大將軍的棺木在縣令府邸中!」城衛還沒有完全回答完,就聽耳邊響起揚鞭打馬聲,后一秒馬匹嘶鳴,揚蹄沖進了城中。 白果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聞言只是「嗯」了一聲,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棋盤上。 暗介沉默良久。 自從那晚之后自家 主子常常獨自下棋,沒有他預想過的給龐陽寫信「勸說」,也沒有在回到前線中尋找龐陽,就好像……割舍了一般。 白果下完整盤的時候外面已經大黑,北風呼嘯刮過房檐下的燈籠,里面的燭火明滅不定。 將棋子全部撿回盒子里面后白果起身吹滅了屋中照亮的火燭,隨后上榻安置。 屋外,不過是瞬息燈籠中的燭火同時全部滅掉。 一切都如同往日,似乎那個能指揮全軍萬馬、攪動戰局的人未曾出現一般。 天亮,白果正用早膳的時候就有小丫鬟快步進來行禮稟告:「郡主,定西王過來了。」 話音未落,院子里就有沉緩的腳步聲一直走到房門前,隨后在一聲聲刀劍出鞘的聲響中停下。 白果漱了口,這才抬眼看向門外,就見到被暗介攔停下來的和昨日并無任何差別的定西王。 但和以前的差別甚大。 若是在京都那會她的人這樣將定西王攔下,怕是定西王能當場和這些人打起來,可現在,他只是一雙眼兇惡的盯著領頭的暗介,是被冒犯的警告,卻并無真正要動手的意圖。 「退下。」 白果的話傳出,暗介這才帶著人讓開了門,看著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暴躁發瘋的人闖入了這片少有的寧靜之地。 ——千萬里疾行到此不是為了他家的主子,那如今來看他家的主子可不見得是一件善事。 「萬彩城一戰你在哪兒?」定西王進屋中的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坐在桌后椅子上的白果,眼神可恐。 進門通稟的小丫鬟嚇得頭都不敢抬,身子一直往后縮。 白果眼眸都沒有抬一下,放下手中的茶盞,然后示意丫鬟將東西撤下,才毫無懼意的道:「節哀。」 倆個字剛出口話音都未落,小丫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瞧見定西王暴怒一拳砸在桌子上,「砰」的一聲巨響,桌子不堪這一擊碎裂,緊接著是瓷器清脆的破裂聲以及向著屋中四散的悲鳴。 小丫鬟忍不住尖叫出聲,被嚇得連連后退臉色慘白,渾身哆哆嗦嗦,半響突然想起了什么跪在地上求饒,「求殿下饒命,求殿下饒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