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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好了明天去醫院看望屈浩言的父親，順便把手術費交了，之后回來陪韓凱安他們過圣誕后，兩人便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離開了商場。

    似乎老天也在慶祝平安夜，天上正在飄落著些小雪花。廣場中央擺著的巨大圣誕樹前，許多情侶在相擁相吻，定下一生的諾言；又有人在不遠處抱著吉他彈唱，唱的不是圣誕歌，而是一首名為《滿天星辰不及你》的歌——

    星際灑下光影，點亮你的眼睛，像繽紛的夢境，我不愿蘇醒，余生的光陰，牽你手前行，我們共赴一場，光年的旅行……你就像夜色，溫柔降臨，這城市和你，都很安靜，慢慢穿過，繽紛的街景，小小的幸福，也一路隨行……

    兩人站在街頭藝人前聽了許久，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女孩子坐在那安安靜靜地彈唱，卻讓屈浩言的鼻子有些泛酸。在這夜色之中，聽著歌，竟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開心正在滿溢而出。那是一種自由的味道，冰涼的彌漫在鼻尖。

    屈浩言有感而發道：“你看，大家都在平安夜時約定些什么，不然咱倆也做個什么約定吧？”

    韓意看著那彈唱的人，說道：“那就約定，一年后我們在首都大相見吧。”

    屈浩言噗嗤一笑：“你還真是為了讓我好好考大學費盡心思啊。”

    “那必須的，我是你老師啊。”韓意笑了笑，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錢放進了街頭藝人面前的鐵盒里。

    是啊……你是老師，你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好好考上大學。

    屈浩言垂了垂眸，晚風和落雪浮在他有些亂的劉海上。

    “韓意。”屈浩言忽然指了指身后那顆圣誕樹，“平安夜了，咱們去合張影怎么樣？回去氣氣韓凱安。”

    韓意回頭看了一眼，答應道：“啊，好啊。”

    屈浩言拄著拐杖跟在韓意身后，小聲嘟囔道：“說起來，我好像還真沒跟你一起拍過照。”

    韓意指了指圣誕樹下做拍立得生意的小販，說：“用那個拍？”

    屈浩言比了個ok。

    跟圣誕樹合影，拍立得，十塊錢三張。韓意付了錢，小販便拿起拍立得給兩人安排位置。

    說起拍照，韓意多少有些放不開。他把外套帽子戴上，帽檐扯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屈浩言一手拄著拐杖，一手在韓意旁邊比了個耶。韓意非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給他倆拍照的小伙子說道：“你倆能不能離近點兒啊，中間縫隙還能站下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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