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才是妖孽?-《人間最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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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濁轉頭說道:“你現(xiàn)在立馬給我返回客棧,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走。”
這湄洛郡城有些怪異,萬一龍丘灑灑出了什么差錯,那就真對不起龍丘闊了。
龍丘灑灑撇著嘴,已經(jīng)一只手抓住了劉景濁袖子。
眼看這丫頭不情不愿的,劉景濁只好解下山水橋遞給她,沒好氣道:“我劉某人說話算數(shù),只要你不嚇跑,我就不會走。吶,把我佩劍留下護著你。”
什么叫變臉似翻書?這丫頭一雙眼珠子都發(fā)光了,接過山水橋扭頭兒就朝著客棧跑去。
她再傻也瞧得出劉景濁給他的木劍是一柄仙劍。
劉景濁嘆了一口氣,無奈笑道:“道友見笑了,路上撿的一個丫頭,腦子缺根弦兒。”
青衫男子笑了笑,輕聲道:“劉兄運氣真不錯,這小姑娘長得著實好看。”
劉景濁面色古怪,心說兩個大男人談論人家一個小姑娘,不好吧?
抿了一口酒,劉景濁說道:“有無一種可能,方才紅衣的肉身當中,其實有兩副魂魄?”
青衫青年沒說話,只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劉景濁朝前走。
青年說自個兒姓溫名落,自小長在湄洛山下,也是剛剛返鄉(xiāng)不久。
兩人都施展了隱身術法,這不長的一段路,已然碰見三波巡城兵卒了。
溫落輕聲道:“那位探花郎是湄洛郡二十年來第一個頭三甲,不由得郡守不上心。事實上連郡守都不清楚是不是妖鬼作祟,畢竟只是個小郡城而已,接觸不到太多的山上事。而那位紅衣姑娘,凡人也壓根兒瞧不出來她已經(jīng)死了。”
劉景濁抬頭看了看南邊那座湄洛山,詢問道:“溫兄,北岳山君眼皮子底下,那位山君就不管管?”
溫落苦笑一身,嘆息道:“怕是山君此刻,自顧不暇啊!”
見溫落沒有解釋的意思,劉景濁便也沒多問什么。
兩人聊著,已經(jīng)做到了城西一處小宅子,算不得大戶人家,卻也不是窮苦人家住的起。
今夜碰巧六月十五,天上圓月高掛。院中有一棵大杏樹,樹下一位紅衣女子單手托腮,手指蘸著茶水,一遍遍在桌上寫下周字。
劉景濁眉頭一挑,好香的酒啊!
溫落輕聲開口道:“這女子姓關,祖上是舊猖國貴族,后來猖國被滅,就此淪為平民,全家靠著釀酒手藝過日子,倒是過得極好。那位周郎,是關老爺子收養(yǎng)的義子,打小兒喜歡讀書。后來一對老夫婦相繼去世,就靠這關姑娘釀酒賣酒供他讀書。”
劉景濁皺眉道:“所以說,那位探花郎并非是我們談論的周郎?”
溫落笑道:“當然不是,若周放是那探花郎,他會嚇得不敢進城?”
劉景濁眉頭皺的愈緊,沉聲道:“關姑娘死因也是查不到對吧?”
溫落點點頭,沉聲道:“現(xiàn)在城中凡人壓根兒沒人知道這個釀酒姑娘已經(jīng)是個死人,我也是前些天來喝酒才瞧見的。”
劉景濁好奇道:“很熟?”
溫落點頭道:“我都什么年紀了,與她爹娘很熟,她見我得喊叔叔。”
劉景濁瞇眼而笑,“溫兄詐我?”
原來這家伙一開始就是打算護著這關姓女子,結果自己還以為人家是個來掙錢的,將飛劍都祭出去了。
溫落咧嘴一笑,輕聲道:“我看劉兄也是好酒之人,請劉兄喝酒,就當是賠罪了。”
劉景濁自然不會客氣,撤去隱身術,邁步就往小院走去。
溫落快步跟上,只不過他變了容貌,此刻瞧著起碼五十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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