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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有頃。自侯公子夜入太倉，歷次點選諸園貴人，皆被抄錄于白絹之上。

    “命掖庭令，逐名考問。”曹節(jié)言道：“問侯公子如何行事。”

    “喏。”心腹領命自去。

    日前，曹節(jié)見榻上貴人，沉睡不醒。似中仙門之術。似有所悟，口出“侯公子，潔身守道”之語。彼時，便已生疑。侯公子所選，諸園貴人，皆如此這般。榻上昏睡一夜。侯公子，坐懷不亂。只為掩人耳目，取信蟾宮上下。

    侯公子，其人若何。且觀后效。

    今夜諸事暫罷。曹節(jié)自下密道。打道回府，一夜酣睡至天明。

    日上三竿。養(yǎng)女安素，已自宮返。

    “阿父，何事相召？”

    “老父，確有一事相求。”曹節(jié)慈眉善目。

    “阿父且直言。”安素身受養(yǎng)育之恩，無以為報也。

    “三日之中，我兒需取張讓、趙忠中一人，冠上附蟬。”曹節(jié)言道。

    “此事易耳。”安素遂問：“然，取之何用？”

    “取之無用。”曹節(jié)笑意深沉：“取下便可。”

    “喏。”安素雖不解其意。然老父所為，必有深意。既老父不愿多言，安素亦不多問。

    昨夜趁徐奉昏迷。曹節(jié)已將一枚附蟬，暗藏其身。只需尋著徐奉尸身，必可得見。試想，若見張讓、趙忠，平白無故，冠上附蟬有缺。天子焉能不疑。且逢長樂太仆段珪，含冤而死。不料宮中另有黃巾余孽，天子焉能不發(fā)雷霆之怒（詳見：《隴右·1.136    悲秋盡露》）。

    張讓、趙忠，即便不死，亦脫層皮。

    行殺雞儆猴，曹節(jié)足可自保。

    是夜，太倉折桂館。

    畢嵐已驗明正身：“諸園貴人皆言，并未與侯公子合歡。”

    “侯公子，果然潔身守道。”曹節(jié)一聲長嘆。再無隱憂。觀侯殷其人其事，必是正人君子。豈能言而無信，背后傷人。換言之，蟾宮諸事，必閉口不言。不足為外人道哉。

    見曹節(jié)無言，畢嵐心憂難掩：“莫非，侯公子亦未與…永樂太后茍且。”

    曹節(jié)聞言，一聲慨嘆：“掖庭令，所言是也。”

    “這……”畢嵐苦思無解，咬牙進言：“宮中傳聞，諸國童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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