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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因事先戴了呼吸面罩，氣味皆被活性炭包過濾。

    血戰(zhàn)一日。鮮卑枕尸數(shù)千，未有寸進。

    眼看日頭偏西，各部相繼撤兵。留下斷后的死士，頂盾苦撐。密集的弓弩聲卻忽然停歇。

    城墻上下，只剩重傷未死者，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嚎。

    僥幸活命的死士，頂著盾牌，蜷縮在同伴尚有余溫的尸堆內(nèi)，偷眼去看。

    城頭只有零星箭矢射下，已無先前萬箭齊發(fā)的駭人聲勢。

    鮮卑大營亦發(fā)現(xiàn)端倪！

    三部大人齊來請命，說要挑燈夜戰(zhàn)。

    檀石槐卻搖頭拒絕。說今日鏖戰(zhàn)一日，人困馬乏。待飽食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日大軍壓上，必能一舉破城。

    三部大人這便領(lǐng)命，各自回營。又命本部人馬繞城巡弋，謹防漢軍連夜疏通河道。

    見鮮卑收兵，城上各處皆有人大聲呼喝。一時歡聲雷動。

    劉備矗立在城頭，卻眉頭緊鎖。箭矢自然還有富余。臨近天黑，之所以假裝無箭，乃是示弱，為引誘鮮卑明日再戰(zhàn)。防止又損兵折將一日的鮮卑，連夜退兵。塞外如此廣袤，若鮮卑打定主意撤退，劉備必追之不及，也追之不上。

    只是……

    血戰(zhàn)攻城的鮮卑，為何比守城的漢軍還有條不紊，徐徐而進？

    以檀石槐之英主，定知道時間有多重要。

    三部鮮卑，舍三路漢軍，趕來圍城。料想，必留下足夠兵力，牽扯漢軍主力。然而圍攻越久，三路漢軍趕來的機會就越大。若三路合圍，趁鮮卑全力攻城時，背后夾擊。焉能不大敗！

    時間本該是鮮卑最大的敵人。為何不急？

    劉備越想越覺得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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