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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個啊，老黃的靈魂。”

    晏祖渾不在意的隨口回了一句。

    “什么！？”

    毫無疑問，晏祖說的渾不在意、風輕云淡，柿子卻瞬間就驚呼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好似老牛那么大：“你說這是老黃的靈魂？”

    “對啊，當初這家伙去龍虎山給你找出第三種選擇的時候，把黃蠻兒賣給了趙希摶那牛鼻子老道，我心生感應去準備把徒弟搶回來，結果沒打過趙希摶。”

    晏祖一邊掐印、布置法陣，一邊頭也不回地隨口道：“所以當時氣急之下，也就沒時間多搭理老黃，只是在他這劍匣子上留了一個收攏禁錮靈魂的陣法。”

    “所以你早就知道老黃會死在武帝城？”

    柿子多聰明啊，瞬間就想到了這一點，眼睛頓時有些發紅。

    “不然你以為，我當初說的那句——我以性命做拜帖，恭迎柿子入江湖，難不成是我的感慨！？”

    晏祖撇了撇嘴：“學武有什么用？不能飛天遁地、不能翻江倒海、不能呼風喚雨、不能掌握五雷、不能長生久視……”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么！？”

    聽著晏祖的鄙視、吐槽，柿子忽然感覺有些心塞。

    特別是看看一旁自己的弟弟黃蠻兒，知道應龍九變和天雷鍛體覺強大的柿子，柿子忽然覺得有點心塞。

    大姐是最受寵溺的，趕路回家都派一只麒麟給當坐騎。

    二姐更別說，直接就給了一個皇位，當了女皇。

    小弟那更是毫不保留的親傳弟子，傳授的都是仙人做夢都不敢奢求的頂尖大神通，無數帝王將相渴求不得的長生，那更是閉著眼睛就可以唾手可得。

    唯獨自己，不僅啥都沒得到，梧桐苑里就那么三個大丫鬟，還被搶走一對兒……這還有天理么？

    “是不是這么個意思，關我屁事？”

    晏祖忽然把劍匣子丟回給他，然后來了一句：“有意見你對著老黃那家伙喊去。”

    然后不管獅子是否錯愕，轉頭看向李淳罡：“老李，這就是我準備復活綠袍兒的方式，到時候這祭品載體可得你自己找啊。”

    說著話，晏祖手上不停，寅－巳－戌－辰……最后啪的一聲雙手合十：“穢土轉生！”

    隨著晏祖的一聲暴喝，已經被畫滿了符咒禁錮在法陣中間的軒轅敬意，忽然發出一聲聲仿佛十八層地獄中正在受刑的厲鬼般凄慘、悲戾、歇斯底里，卻無可奈何的慘叫聲。

    而后就這么在眾人的眼前，慘叫著、掙扎著，被無數憑空出現的紙屑、塵土匯聚到身上，最后掩埋、吞沒。

    并最終變成了那個缺了門牙的老仆，

    除了臉上躲了一下好似即將碎裂的瓷器一般的裂紋外，與曾經那個喜歡烤地瓜、喜歡風緊扯呼，喜歡二兩黃酒一疊油炸花生，最好在有點肉，五花就行的老黃一般無二。

    “老……老黃！？”

    看著眼前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老黃，柿子的聲音已知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少……”

    聽到熟悉的聲音，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經死了，現在怎么又活了的老黃，下意識的循著聲音前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自己陪著他在大地上走了六千里路，對方卻陪著自己在心里走了六千里，走出了心魔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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