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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躍這一問幾乎代表了所有將領(lǐng)的心聲，蜀閣棧道實在太過兇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選擇，再加上二十萬大軍都是騎兵，騎著馬上了棧道說不定沒到地方就減員一半。

    “老人家，此地是不是還有捷徑？”韓躍再次發(fā)問，目光直直盯著樵夫。

    此時遠(yuǎn)山外還有飛鳥不斷驚簇，那是剛才被韓躍刻字長嘯驚起的林鳥，山中偶爾傳來幾聲猿啼，蹄聲在懸崖空谷中回蕩。

    眾人都眼巴巴看著樵夫，期待他能回答一個‘是’字。哪知老樵夫滄桑老臉苦笑一下，黯然道：“哪里有捷徑喲，只有一條棧道。如果有捷徑可以走，我的兩個兒子怎么會米摔死山崖？”

    這話也有道理，眾人都是一呆。老樵夫的兩個兒子都是本地人，連他們出山都要行走棧道，顯然這里確實沒有捷徑可以走。

    韓躍眉頭微微皺起，心中隱隱有些失望。

    旁邊劉黑石抓了抓腦門，傻乎乎對樵夫道：“那不對啊，沒捷徑別人怎么過去的？你這老樵夫可能不知道，四個月前朝堂曾經(jīng)派出五十萬步卒大軍，他們從長安等地集結(jié)前往劍南道，如今已經(jīng)和土蕃番子打了接近兩個月的仗。”

    這貨猛地甩了甩腦袋，十分納悶道：“如果此地沒有捷徑可走，那路大軍如何過去的？”

    老樵夫明顯臉色茫然，懦懦道：“大人說的俺不懂，小老兒也沒有見過有大軍。我家就住在棧道下方的山村，如果幾十萬人經(jīng)過肯定會見到……”

    劉黑石頓時一呆，臉色也茫然起來。

    后面幾員大將面面相覷，人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大儒婁乘風(fēng)忽然想起一個可能，面帶沉吟輕聲道：“是否那路大軍并沒有途徑棧道，而是選擇從其它地方繞路而行？我曾在古書之中讀過，依稀記得進(jìn)入巴蜀有兩條通路，其中北面一條就是咱們眼前的群山棧道，此路兇險無比，堪稱天塹之途?！?

    他說到這里停了一停，接著又道：“但是南面則有平坦一路，那是一條漢末古道，乃是從金州至江洲，再從江洲到黔地，然后從黔地再次轉(zhuǎn)折向西，一路就可以進(jìn)入巴蜀……”

    韓躍沉吟一下，隨即緩緩搖頭，思索道：“你說的這條道路即便真的存在，但是時間上也無法吻合對上?！?

    婁乘風(fēng)抬頭看他，不知韓躍此言何意。

    韓躍負(fù)手望著眼前群山，皺眉輕聲道：“陛下四個月前發(fā)兵五十萬前往劍南，這路大軍從長安周邊出發(fā)，進(jìn)入劍南最近的通道就是這里。如果按照你說的路程去走，他們幾乎要在中原腹地繞一個圈子。這個圈子加起來足有六七千里，就算是騎兵也得走三四個月，如果是步卒去走，至少得走半年。”

    婁乘風(fēng)怔了一怔，恍然大悟道：“然而那路大軍早已到達(dá)劍南，甚至還和吐蕃打了兩個月的仗……”

    “所以他們絕不是繞路而行，前往劍南必然是途徑此處！”韓躍跟著補充一句，目光隱隱帶著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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