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時已是深夜,天上一輪明月高掛,照的天地發(fā)白,院中的氣氛雅雀無聲,唯有大軍戰(zhàn)士手里的火把‘噼啪’作響,卻更顯得夜色更加沉寂。 韓躍揮了揮手,道:“速速收拾戰(zhàn)場,然后爾等都撤離吧。” 眾將士低聲答應(yīng),手下動作加快,上萬人打掃戰(zhàn)場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清理干凈。 尉遲敬德忽然拱手對韓躍一禮,沉聲道:“大殿下一切小心,末將要回宮稟告,我就不留下來保護(hù)您了……” 他看了一眼院中那些稀奇古怪的高手,忽然憨笑道:“俺好像說錯話了,殿下麾下有各種能人異士,天下之大無人敢惹,您的安危用不著末將擔(dān)心。” 這人堪稱大唐第一敦厚大將,不但性格沉穩(wěn),而且對李世民最為忠心,明明是當(dāng)朝國公勛貴,卻在韓躍面前一口一個末將,其實(shí)他身份地位比老程還高,壓根不需要如此謙遜。 韓躍連連擺手,鄭重道:“尉遲將軍無須多禮,您有軍務(wù)還請自去,今夜事情實(shí)在太多,想來父皇和母后在宮里也很擔(dān)心,將軍去匯報(bào)一番也好,免得父皇母后等得焦急。” “謹(jǐn)遵殿下之令,末將這就去也……” 尉遲敬德再次拱手,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條麻繩,然后將侯君集雙手綁了起來。 韓躍冷眼旁觀,發(fā)現(xiàn)那麻繩不過筷子粗細(xì),顯然綁不住侯君集這種戰(zhàn)陣將軍。所以這種綁縛只是一種表面上的形式,它的侮辱性要高過捆綁的意義。 侯君集絲毫不予反抗,捆著雙手跟隨尉遲敬德離開,忽然回首看了看院落里一地死士,嘴巴張了幾張,小聲道:“殿下,我女兒海棠……” 韓躍心中有感,沖他點(diǎn)頭微笑,輕聲道:“候大將軍還請放心,本王不是窮兇極惡之輩。再說我還欠海棠妹子一個人情,半年前家妻在大理寺受苦,要不是海棠妹子用飛禽傳書急急通報(bào),本王也不會那么快得到消息。” 侯君集臉色一松,輕輕吐出一口氣。他目光直直盯著韓躍半天,突然發(fā)出黯然一嘆,不甘心道:“如果這個人情能變成私情,那該有多好……” 這話讓院中眾人都是一呆,哪有做父親之人如此說女兒的?偏偏尉遲敬德卻同樣跟著一聲嘆息,舉手拍了拍侯君集肩膀,沉聲道:“勿要胡思亂想,免得被人笑話,你也是縱橫二十年的沙場大將,就算死也要留個好名聲。” 侯君集苦笑一聲,搖頭道:“我要什么好名聲?成王敗寇,無話可說。老夫既然敢動手反叛,已然想到了所有可能。我現(xiàn)在只想自己女兒能夠過得好,可惜世間沒有后悔藥,如果打殿下能早出世半年,老夫死也要拒絕陛下的賜婚,小女嫁給李承乾,虧了……” 院中眾人又是一呆,不過心中卻對侯君集生出一絲敬意。 這位大將軍生平最愛惜名譽(yù),然而在這一刻竟然寧愿背上罵名也要說這些話,有句話叫做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寧愿自己被人罵做小人,也想把女兒送到韓躍身邊享受庇護(hù)。 李承乾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雖然侯君集說話很是難聽,但他現(xiàn)在只恐懼自己的結(jié)局,壓根不在乎未婚妻之事。原本就是一種政治聯(lián)姻,說起來他和侯海棠本就沒有情愛。 侯君集看也不看他一眼,口中此次發(fā)出一聲嘆息,忽然轉(zhuǎn)頭大踏步離開,雖然雙手被麻繩綁住,但是這位大將軍走的昂首挺胸。 身為兵部尚書,又是大唐開國將領(lǐng)里面最年輕的國公,他身上有赫赫戰(zhàn)功,一生戎馬不弱于人,今夜雖然輸了,但他不想低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