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不就是沒立!”劉宏基嗤笑一聲,嘿嘿道:“你做事不行,沒有涇陽侯大氣?!? 柴紹臉色一紅,冷哼道:“殺都殺了,立碑又如何?這些漢奴毫無人性,個個都干過畜生一般的惡事,要老夫說就該殺,完全不值得同情……” 老程等人不由點頭,心中竟有些贊同柴紹之感。這些國公都是殺胚,一輩子行軍打仗,個個手染鮮血,人命在他們眼中也就那么回事。 不是心腸陰冷,實在是見過了太多死人。 唯有李勣輕輕一嘆,語帶深思道:“這或者就是涇陽侯和我們不同的地方,在他眼中,這些漢奴雖然該死,但是身上畢竟留著漢人的血脈,生前有罪,人死帳消,所以他立碑記載,此舉分明是把漢奴當成了同族……” 眾人啞口無言,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好半天,柴紹才訕訕一笑,悶悶道:“老夫來念念這碑文,看看我這侄兒都寫了什么?!? “還是老夫念吧!”李勣突然插話,微笑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兩個只會殺人不會讀書,腹中無墨,文采不通,想來沒法讀懂碑文之意?!? 柴紹張了張嘴巴,半天也無法反駁,無奈只能拱了拱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此時那隊戰士已經打著號子將石碑立在了墳頭之前,李勣負手仰頭,目光仔細觀看石碑,突然開口道:“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這是碑文抬頭,有感嘆時間光陰流逝,悲傷人生短暫之意。 老程等人都是粗胚,相互看了一眼,怔怔等著李勣解釋含義,哪知李勣口中不停,竟然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接著又念了下去: “河漢渺渺,穹宇茫茫。人生苦短,歲月冗長,夫生命者,皆為父母含辛茹苦所出,決其生死者,唯有天地幽冥可收。我今持強凌弱,殺降難掩罪責,死者已逝,長歌當哭,吾當立碑為歉,文穿后代,直面千夫所指……” 李勣念到這里嘖嘖一聲,忍不住說了一句好文采,他張口還要再念,旁邊眾人等的不耐,老程猛然牛眼一番,滿臉不悅道:“我說你這老貨別顧著自己搖頭晃腦行不行?給咱們也說說,著碑文到底寫的啥?” 李勣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兩段文字是感慨生命和強權,涇陽侯認為每一條生命都是父母所養,除了天地幽冥誰也不能決定他們的生死,他覺得自己坑殺降卒乃是持強凌弱,自稱犯下不可饒恕之罪,愿意用碑文記載下來,即可警醒后代,也愿擔負罵名。” 這樣一解釋眾人便動了,程咬金眉頭皺起,滿臉無奈道:“這娃娃唯一的缺點就是心善,殺一群牲畜他都這樣,完全沒有陛下的冷血無情,老夫真擔心他以后都改不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