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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啊！既然軍糧的事情談定了，您看咱們是不是立個(gè)字據(jù)啥的？雖然君無戲言，但這畢竟還涉及國庫嘛，就算有您點(diǎn)頭，將來撥款的可是戶部，聽聞長孫無忌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一毛不拔……”

    “他會拔的！”李世民脫口而出，下意識道：“無忌對別人或許刻薄，但是對你肯定不會，臭小子大可放心，軍糧買賣不會有任何阻攔?！?

    “呃，好吧……”韓躍訕訕一笑，本打算轉(zhuǎn)移話題，不曾想皇帝又開始口誤，什么叫對我肯定不會？小爺又不是長孫無忌的兒子，連他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不行了，李世民今晚有些不對勁，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肯定倒霉，韓躍心中一橫，為了完全轉(zhuǎn)移話題，終于放出了最大絕招……

    ……

    “陛下，臣要跟你談?wù)勍回手?！?

    “突厥之事？”李世民果然很在乎這個(gè)，他目中精光一閃，看著韓躍道：“臭小子連朝堂都沒有上過，怎么忽然提起這個(gè)，你懂么？”雖然是反問句，但是語氣卻全無疑惑之感，分明是想聽聽意見。

    韓躍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道：“如今天下，雖然大唐土地最多，但是突厥幅員最廣，如果把他們的草原和大唐的土地相比較，人家差不多比咱們大一倍還多。中原固然地大物博，北地也不是貧瘠之地，只不過人家的富裕在牛羊，而我大唐的富裕在糧食。農(nóng)耕與游牧，我們本質(zhì)上是兩種文明，文明之間若是不能相互融合，那么就只有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

    這種觀點(diǎn)乃是后世之人提出，在唐朝時(shí)代壓根沒有出現(xiàn)過，李世民聽得有些驚訝，他目光在韓躍臉上打量一番，語氣忽然變得凝重，道：“說下去?！?

    “陛下要聽，那臣便說！”韓躍輕輕吐出一口氣，忽然道：“不過有些話可能會比較刺耳，若是冒犯之處還請贖罪?！?

    “無妨！”李世民揮了揮手，淡淡道：“朕不是那種因言加罪之人?！彼抗馊耘f打量著韓躍，再次道：“說下去?！?

    兩次開口要聽，這就是真正上心了。韓躍拱了拱手，他整理一番思緒，繼續(xù)與李世民分說。

    “而今天下各國，我大唐才立國不久，突厥卻早已完成了統(tǒng)一。中原遭受了三十年戰(zhàn)亂之苦，北地卻一直在休養(yǎng)生息。不說別的，單就兵馬軍力對比，突厥人有騎兵無數(shù)，號稱百萬控弦之士，虎視鷹揚(yáng)，可以算天下第一。”

    李世民緩緩點(diǎn)頭。他是馬上皇帝，心中有極大抱負(fù)，自然對突厥情況甚是關(guān)注，自從他登基以來，連續(xù)派出數(shù)十次斥候深入北地，可以說對突厥之事了若指掌。

    韓躍接著又道：“游牧民族雖然強(qiáng)盛，但是他們有一個(gè)致命弱點(diǎn)，那就是逐水草而居，以牛羊?yàn)槭场Ｒ坏┰庥鎏鞛?zāi)變化，必遭受極大打擊，因?yàn)樗麄儾皇律a(chǎn)，除了牛羊幾乎沒有任何物資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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