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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求求你帶我走。”小青蛇纏得更緊。

    后面的海洪越來越近，已經(jīng)有人開始被卷走。

    盡管飛流在拼命來回接送，但誰都看得出，他們中能活下來的，恐怕不到百分之一，乃至更少的千分之一。

    絕望和恐懼仍像瘟疫一樣蔓延開，讓人發(fā)狂，讓人喪失理性。

    小青蛇己經(jīng)等不及讓飛流接送了，而且那么多人都在爭奪著活命的機(jī)會，他沒有信心成為那不多的幸運(yùn)兒。

    他看到了一只飛鳥，正飛向水簾洞，而且離他不遠(yuǎn)。

    他毫不遲疑地沖了上去，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這根救命稻草，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承受不了小青蛇的重量，飛鳥母親拼命地?fù)潋v著翅膀，只是越扇越慢，終于一頭栽進(jìn)了下方萬丈深淵。

    她不甘的嘶鳴，在驚恐嘈雜的人聲中，如此微弱，如此不值一提。

    她的家，注定無法團(tuán)聚。還有兩個(gè)嗷嗷待哺的孩子，或許他們餓死后，他們會在另外一個(gè)地方團(tuán)聚。

    這一個(gè)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說起來很長，但其實(shí)也就是發(fā)生在幾息之間。

    而這幾息之間的小插曲，恰巧被飛流一點(diǎn)不漏地瞥見。

    他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胸口有些說不出的煩悶，他將手上的一批動物送進(jìn)水簾洞，返回后，卻沒有再次去接那些爭先恐后的家伙們。

    他懸浮在懸崖和瀑布中間，冷冷地盯著蜂涌而上的生靈們。

    一股深深的疲憊從他心里深處涌出來，身體的累他可以咬牙克服，但心底的累，讓他不想再來回奔波。

    他忽然覺得，前面一副副猙獰扭曲的面孔是如此的丑陋，令人憎惡。

    他拼命拯救的，就是這么一群魔鬼嗎？是的，他們宛如一群魔鬼。

    在生死面前，人性是如此的丑陋與卑劣。

    有的人活著，卻是在等死。他們拼命求活，不過是是將等死的過程廷長一些罷了。

    飛流忽然覺得，他的努力毫無意義，甚至是一種罪惡。

    他們吶喊著，哀求看。

    飛流充耳不用。

    慢慢地，咒罵聲響起了，越來越多。

    飛流依舊無動于衷。

    ……

    虛無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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