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總算是有線索了(2)-《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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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再想想,小時候吃肉夾饃的事。”
鄭行中想起來了。兒時,阿姨買了肉夾饃,總是一刀兩半,鄭行中大,吃大半。左君笑小,吃小半。鄭行中很快便吃完了,看著左君笑手中的肉夾饃眼饞。阿姨看他饞,讓他再咬笑笑手中的一半,他總是一大口咬得左君笑的手中只剩下一條邊。左君笑哭,下次機會來的時候,阿姨便不許鄭行中動手,只能張口去咬。鄭行中總是躬著腰,雙手后翹,渾身發抖地使勁去咬。左君笑的肉夾饃里,多少還留一點肉,她不哭了。兒時的記憶,鄭行中感到無比的溫馨。他說:
“那時我們都小,現在我一個人就能吃兩個。”
左君笑不悅,佯做生氣,轉過身,面對椅背,她說:
“誰讓你吃來著,人家是讓你看看,想一想兒時的事。”
鄭行中發現自己誤解了左君笑,她不是想要斷情,而是帶他來這兒懷舊。憶起爸爸的告誡,他得悠著點,對左君笑,他不能動情。兒時的情義,也讓它隨風而去吧。他說:
“小時候的事,我都記得。今天你不休息,來找我怕不僅僅是懷舊吧。”
左君笑忽然想起來,她今天不是找她的行中哥來玩的。她有特殊任務。其實,這任務并不特殊,是專案組為了保密,讓她這位搞技術的人出面,約鄭行中出來了解一些過去的案情。是專案組的負責人佯做神秘,半開玩笑的話。她卻認認真真地當做特殊任務完成罷了。她神秘地說:
“有人要見你。”
“誰?”鄭行中感到有點緊張地問。
“鄭伯伯的案子,是最高人民檢察院督辦的案子。現在正是調查階段,很隱秘。考慮你當初年紀太小,可能知道的不清楚,先在外圍見見你。”說著,左君笑忽然看見了來人,站起來招招手,喊了一聲:“張隊,在這兒。”
來人不像鄭行中想象中的警察。身高、且瘦,戴著一副眼鏡。臉上一點兒也不兇,抓住壞人,他肯定沒有威嚴。被叫做張隊的人過來和鄭行中握手。手一搭上,鄭行中感到了力量,假如論功夫、力量絕不在自己之下。
“張浩,鄭援朝專案組的副組長。你是鄭行中吧。”張浩說。
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十幾年了,鄭行中打從懂事,就跑北京、去省城、尉市的公檢法,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現在,終于有人管了。案情中的其它情況,他不十分清楚,或者應該說是他知道的都會被定為一面之詞。鄭行中不想說那么多,和爸爸一樣,只有那塊玉石毛料會說話。可是現在,玉石毛料又不見了。他的線索,講給面前的專案組副組長,怕也和當初爸爸講的一樣。玉石毛料的去向,是發生在案發前,還是案發以后。警察是講證據的,沒有實證,講也白搭。想著賈正,菌子都是井家堡子人,不如把線索引向井家堡子,讓警察去查。他說:
“案發現場有一把榔頭,四磅重的,只有井家堡子能制造。”
“是的,我知道,這件證據在案。可是,證據對鄭援朝不利。四磅榔頭確實出自井家堡子。”張浩這些都知道,他還想知道更多。
“有一塊玉石毛料,案發時一定在現場。”鄭行中忍不住了,他說。
張浩沉默了,有些案情,他不能告訴鄭行中。預審的警察,當初肯定是遇到了不小的壓力。他沒有屈服,有意在卷宗中留下了線索。鄭援朝的口供,提到那塊玉石毛料,預審警察在原件上把這一句話刪掉,筆刪的痕跡很輕,可以清楚地看出原話。也讓鄭援朝按了指模。這條線索,在其它的卷宗中沒有出現。可惜,這位預審警察已不在人世了。張浩有難處。他說:
“這塊玉石毛料知道,會查的。”
聽到張浩輕飄飄的答復,鄭行中很不滿意。玉石毛料后邊的線索,他也不想提起。再說了,現在他掌握的線索,都是有頭沒尾的東西。他不說了,他不相信警察的能力。爸爸分明沒有殺人,卻被戴上殺人犯的帽子,死死地按在監牢里,苦渡終生。他得自己努力,把證據擺在他們的面前,看他們怎么說。他說:
“會有證據的。”
張浩看出來鄭行中不高興。嫌疑人的家屬,他見多了,有這種心態,不奇怪。他安慰他說:
“相信我們,會還你清白的。”
張浩吃完飯走了。鄭行中心里無比沉重,成立鄭援朝案的專案組讓他高興。眼前的這位張浩,令人失望。這么重要的證據,是殺人者犯罪動機的根源,他居然不在意。拿什么還鄭家的清白?他不由自主地說:
“案件的焦點都抓不住,我看也不過是二五一十,解決不了什么大問題。”
左君笑看鄭行中不高興,連忙從對面走過來,和鄭行中坐在一起,抱住他的胳膊笑著說:
“哥,這你可就不懂了。張隊可是有名的‘鐵瓶子’,蓋上蓋子,里外不透風,想看都難。他不會給你透漏案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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