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韋然將供詞置于地上,隨后跪道:“陛下,臣特為秦淮河一事前來請罪。” “愛卿平身,秦淮河一事朕也有所而言,不知是何事讓秦公如此大動干戈?之前眾位大臣均是不滿,朕不便聽信一家之言,還望秦公如實奏來。”蕭炬面色嚴肅,沉沉說道。 此時朝中的眾位大臣也感覺到了有點微妙,目光皆看向韋然身邊厚厚的一疊紙上,隨后聽到蕭炬什么一家之言,眾臣更覺微妙,明明是眾人之言,到蕭炬嘴里就是一家之言,可見朝中諸位大臣加起來,或許還不如一個韋然。 韋然將供詞轉呈給蕭炬,隨后說道:“陛下,臣昨日暗訪得知,秦淮河上花船中,有上百名女子,是在逆賊蕭巒登基之后,被人威逼淪落風塵。少部分女子甚至還是朝中官員之女,因為平時為官清廉,沒有余糧,于是便向錢莊借款。” 說道這里,韋然目光看向幾位大臣,隨后說道:“錢莊以高額利息放貸給這些大臣,但是不想建康米價猛漲數倍,所換之銀兩不足以家用,無奈之下只好再借,最后只好典賣家當,祖宅,但是仍不足以還清借款,最后被人強行將女兒帶走。” 蕭炬聽聞此話頓時大驚,難怪昨日韋然會連夜調兵,隨后蕭炬問道:“朝上可有官員有此冤情,可如實道來。” “陛下不用再問了,每個錢莊背后牽連甚廣,那些被逼典賣女兒的官員,隨后便被人以各種理由或貶官,或革職,不復再起之日,自然無處申冤。” 說道此處,韋然更是義憤填膺:“尋常百姓家的女兒更是凄慘,一個女兒換五斗米,相貌美麗者,先要被顯貴之人糟蹋,隨后才送去花船,性格剛烈者,更是生不如死,飽受摧殘。” 蕭炬聞言大怒,隨后猛然從龍椅之上站起,厲聲喝到:“此間事情,朝中諸臣難道當真全然不知嗎?還是把朕當成逆賊蕭巒,把恒相當成陸苛惡賊了?” 蕭炬這句話十分巧妙,恒現如今是丞相,也是恒氏族人,如此之言就將恒現拉到了兩難的境界。 恒現也明白這是蕭炬對他的敲打,自從光復建康之后,恒現為人處世不如之前那般,加上恒直位列燕公,大司馬,恒現又為丞相,比起韋然,恒現和恒直一文一武才是陛下的大患。 恒直聞聽此言也是內心叫苦不迭,自己名為大司馬,但是其實手中并無兵權,只是個空架子。但是蕭炬如此直白,就是要徹底將恒現推向士族的對立面。 “陛下,秦公所言,微臣也是震驚不已。微臣久居江陵,對此間事情并不知曉,此乃微臣失職,微臣甘愿領罰。” “朕相信恒相乃是秉公之人,這些供詞朕已閱完,秦公所說的錢莊牽連甚廣,具體是為何意?”蕭炬明知故問道 “陛下,之前錢莊背后都有朝中大臣的影子,米市背后都有錢莊的影子,雖然看似是正常的生意行為,但是發生如此事情,很難令人不聯想到,有人通過借戰爭之名,從中謀取暴利。放貸的錢莊,主要集中在大通,盛安,隆盛三個錢莊。而這三個錢莊所控制的建康米市,達建康八成。” 話說到這里,朝中已經有數人臉色蒼白了,包括周浦也不禁臉色蒼白。 恒直聞言倒是略微松了口氣,他雖然在部分花船有股,但是并未參與到錢莊之中,因為錢莊乃是江南士族安身立命的本錢,但是隨后恒直眉頭微微一皺,昨日韋然是從花飄舫開始發難,被錢莊典賣的女子為何會出現花飄舫的花船之上,這讓其不禁感到疑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