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個人可以為愛等待多久? 答案是五十一年九個月零四天。 ——《霍亂時期的愛情》 植物腐敗和略微刺鼻的油墨味,總讓人聯想到無處釋放的荷爾蒙,無可避免。 柳如煙從一片明黃色的暖光中醒來,后腰又酸又漲,就好像被人連灌兩瓶檸檬水,出酒吧時正好被路過的野牛頂了一下。 她爬起來,手撐在沙發上,壓出兩個碗狀的山谷(沙發盡情展示了它的柔軟,順便也告訴了她腰疼的原因),一根走錯地方的頭發滾落到她指縫之間。 她捏起頭發,丟在茶幾旁的垃圾桶里,孤零零的頭發,落在幾團皺巴巴的衛生紙,和發黑的香蕉皮之間。 如此惡劣的睡眠環境,造成了昨晚如此惡劣的夢。 蓬松的頭發在拒絕頭皮,似乎想要飛出地球,柳如煙頹然坐著,被單從她光溜溜的肩頭滑落。 她瞇著眼,才發現滿屋子明黃色光線來源的彼端,有個男人已經站在那里練習真空腹。 柳如煙有點臉紅,從枕頭邊飛速將黑色抹胸連同自己的身體拽進被單。 被單如同山丘般隆起,又如同神秘博士的奇怪機器,一陣似乎要四分五裂的抖動之后,人已經和抹胸合為一體。 柳如煙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絲質的吊帶睡裙傾瀉而下,將白生生的小腿遮住一半,睡裙貼在身體上,小腹處微微凸起,圓滾滾的,露出細長肚臍的形狀。 還是很沒有安全感。 昨晚睡過的床單和被單,此時如同扭曲成奇怪形狀的尸體,她像個第一次犯罪的蹩腳罪犯,站在原地皺眉,思索該如何處置現場。 最后,少女用拈花的手法,拈起被單的兩角,又“嘿”地一聲蹦跶起來,像放風箏一樣,將被單高高放逐天際,差點跟天花板上的經年積灰來一次鵲橋相會式的親密接觸。 被單如同北國的雪,飄飄揚揚落回到沙發上,只不過是換了個姿勢折疊。但少女覺得自己已經盡到了義務,揉著眼睛走到客廳,去看已經在意得不得了的陳涯。 陳涯背對著整個房間,站在陽臺的窗戶前,身上只穿著一條汗衫和內褲。 兩道窗簾相夾之間的平行光線,將他的身體剪出一個輪廓。 越過他的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可以看到江城cbd的天線,越過他有棱有角的肩胛骨上方,可以看到某品牌酒類的巨幅廣告牌。 他的身材形成一個不標準倒三角,塊狀的肌肉上皮膚緊繃,如同古銅般泛著光澤。 柳如煙不知不覺就看了十分鐘。 陳涯回過頭,不動聲色的從她身邊經過,回了自己房間,等再出來時,已經穿上了一條寬松的褲子。 他走到柳如煙身邊,她這才發現他比自己高一個頭,頗有壓迫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