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心狠手辣的兄弟-《警事現場蘇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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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聽我這個快死的人講故事,我還是挺高興的。要是你們不嫌我啰嗦,就給你們說說。”姚慶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他叫秦立軒。后來他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沒告訴我。我一直都叫他小軒。
那一年我15歲,剛初中畢業。那年頭流行上山下鄉,號召年輕人到農村去。我沒爹沒娘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爺爺奶奶年紀大了,需要我照顧,上山下鄉也輪不到我。我其實哪會照顧爺爺奶奶呀,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瞎玩兒。
那時候我們的頭兒叫刀哥,他也是因為家里就一個孩子,不符合上山下鄉的要求留在了城里。在城里沒工作可做,整天就是玩兒、打架、偷雞摸狗、調戲小姑娘。
有一次我跟著刀哥去南城玩,看到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小姑娘,刀哥就上前搭話。剛說了沒幾句,來了兩個南城的小混混,與那個小姑娘認識,上來就說我們調戲人家姑娘,拉著小姑娘就要走。
刀哥這哪能認呀,我們四個人對他們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正打著呢,巷子里又竄出十幾個小弟兄,呼啦一下把我們圍在中間。我們一看形勢不好撒腿就跑,雖然我跑的快,但頭上還是挨了幾板磚,血順著我的脖子往下流,一直都流到腳脖子上。我跑呀跑,不知跑了多長時間,跑到一顆大樹下,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我的身邊坐著一個小孩,穿著一件只有一條袖子的衣服。我摸了摸自己的頭,才發現小孩撕下了自己的一條袖子,把我的頭包扎上。我因為流了很多血,身體非常的虛弱,小孩用他瘦弱的身子支撐著我,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這個小孩就是秦立軒,那一年他10歲。到家后他告訴我,他的家在遙遠的西北省秦村,母親生下他就死了,父親前段時間也因為生病去世了。他唯一的親人大伯把他帶到了這里,可是他大娘卻把他打出了家門。他無家可歸,只能流浪街頭。
我央求爺爺奶奶留下來他,他成了我的兄弟。
我和秦立軒一起生活了五年,在這五年里我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他沒有上過學,可是他很聰明,我教他識字、念書和算術,五年后我初中的課本他都背的滾瓜爛熟。我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不允許他像我一樣學壞。我出去干壞事的時候,從來不帶著他。
我20歲那年被鄰居們帶走的時候,他發瘋似的和鄰居們廝打,一直追著鬧到派出所,當時警察還以為犯錯的是他不是我。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他被幾個鄰居抱回家的樣子,他滿臉淚水的在鄰居的懷里掙扎著,大聲的喊著“慶哥”。
四年后我出來的時候,爺爺奶奶走了,弟弟也走了。我聽說爺爺奶奶是弟弟在鄰居的幫助下安葬的。他走的時候在家里給我留了一個紙條:慶哥,我走了,等我混出個樣兒,回來找你。他走的時候是1972年,那一年他17歲。我是兩年后才看到那張紙條的,紙條上蓋著厚厚的一層塵土。
再見到他已經是1990年,我那時候已經是第3次出獄,開了中江市第一家歌舞廳。那天他穿了一身高級西裝到歌舞廳里來找我,我們20年沒見,我根本認不出是他,可他一聲慶哥便把我叫醒了。望著比我高出一頭,體格健壯的他,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你是小軒?”
“是我慶哥。”
我們倆抱在一起,我流下了眼淚。我記得那是我這一輩子第二次流眼淚,第一次是我父母去世的時候。
他那次回來待了三天。他變的沉默寡言,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愛說話。他剛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們倆到歌舞廳樓頂的天臺上喝酒,我問他:
“這些年你去了哪里?”
“好多地方,國內國外都去。”
“那你現在做什么工作?”
“什么都做。”
“要不你回來我們一起干?”
“我不能在一個地方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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