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入夜,屈金山、徐志穹和牛玉賢來到了皇宮以北, 安淑院在皇宮以北的樹林之中,樹林里只有一條路,三里多長,但這條路,他們不能走。 這條路上有禁軍巡邏,安淑院是禁地,就算是提燈郎,也沒有擅闖禁地的資格。 徐志穹把事情想簡單了,他變成了老鼠,技能的極限距離只有一里,連安淑院的大門都進(jìn)不去。 屈金山早有準(zhǔn)備,他來到密林邊緣對徐志穹道:“咱們從這鉆進(jìn)去。” 怎么鉆?樹林之中枝杈密集,枝杈之間,荊棘滿布。 屈金山拿出一只羅盤,根據(jù)樹木的分布開始計(jì)算位置,算了多時,終于選定了一個位置。 他在地上畫好標(biāo)記,取來一根兩尺長的木楔子,扎進(jìn)地里一尺,留在地上一尺,楔子上面掛著兩個瓶子,一個瓶子里裝著水銀,另一個瓶子里裝著鐵沫。 屈金山凝心聚神,將陰陽兩股氣息分別通過左右手注入到瓶子里,水銀沸騰,鐵沫融化,密林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條霧氣茫茫的道路,延伸向遠(yuǎn)方。 屈金山回過頭,得意的看著徐志穹和牛玉賢,這次卻讓這兩個少年長了一回見識。 沒想到徐志穹抽抽鼻涕,面無表情。 牛玉賢神色木然,只管低頭走路。 這種法陣,徐志穹見過,童青秋稱之為開路陣,是他保命的陣法之一。 每到夜晚,童青秋彈盡糧絕之時,他都會提前布置開路陣,力爭在被夫人打死之前從屋子里逃出去。 這條通道無視前方一切阻隔,包括樹木、土石,甚至還包括墻壁,都能順利穿過去。 童青秋多次使用這一陣法,直接鉆進(jìn)了徐志穹的屋子,然后回身大喝一句:“潑婦,你當(dāng)真不知羞恥么?” 嫂夫人也曾追過來幾次,因?yàn)闆]穿衣服,又退了回去。 法陣的核心,在于木楔子的位置,這一位置必須通過精確計(jì)算獲得,而且這一位置時刻會有變化,哪怕童青秋在自己家里,每次也得重新計(jì)算。 這法陣還有另一個缺點(diǎn),有效距離太短。 徐志穹和牛玉賢跟著屈金山走了一百多步,密林和荊棘再次出現(xiàn),法陣到了極限,必須重新布置。 屈金山用陰陽換位之術(shù),把之前的木楔子和瓶子收了回來,重新計(jì)算方位,算了小半個時辰,卻沒算出結(jié)果。 這很正常,童青秋也經(jīng)常算不出方位,有一次被嫂夫人打昏過去,手里還一直攥著木楔子。 牛玉賢不耐煩了,嘆一聲道:“陰陽之學(xué),終屬旁門左道。” 屈金山怒道:“豎子,你說甚來?” 墨家和陰陽家是宿敵,好在屈金山的職位高一些,牛玉賢沒有回嘴。 牛玉賢從袖筒里拿出一副手套交給了徐志穹,手套的掌面上有細(xì)毛,讓徐志穹能像壁虎一樣在樹上攀爬。 徐志穹爬到樹頂,在樹冠之上一竄一跳,奔著安淑院去了。 屈金山冷笑一聲:“志穹修的是殺道,他自有這身手,你能上樹么?就算上得去,還能在樹上跳么?” 徐志穹不是殺道,但判官的身手比殺道更加敏捷。 可墨家與陰陽家的修者卻沒有這么好的身手,不過牛玉賢早有準(zhǔn)備,他往身上裹了一層黑衣,且往樹木中的縫隙里硬擠,這一身黑衣看著普通,但無論荊棘枝杈,碰到他身上,立刻斷折,在荊棘從中蜷著身子一直朝前走,牛玉賢竟毫發(fā)無傷。 屈金山恨一聲道:“后生何其猖狂!” 恨過之后,還得加緊計(jì)算,牛玉賢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了。 徐志穹第一個到了安淑院,貼著院墻走了一圈,大致測算了一下距離。 皇家外院,面積自然不小,前墻到后墻,大概一百多步。 大宣一里有三百步(左腳、右腳各邁一次,算一步),這院子的縱深不到半里,完全在徐志穹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 趁著那兩個人還沒來,徐志穹找個僻靜地方先把自己藏好,然后找一只老鼠,準(zhǔn)備進(jìn)去大致探查一番。 老鼠不是隨時都有的,但徐志穹事先有準(zhǔn)備,他從背囊里掏出了一些米粒,灑在了地上,這些米粒經(jīng)過特殊炮制,香氣能傳出好遠(yuǎn),童青秋以前常用這些米粒拌上毒藥誘殺蟲鼠。 不多時,有一只老鼠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嘗了嘗米粒。 這些米粒里自然沒毒,老鼠吃的差不多了,和徐志穹交換了一下眼神,走了。 徐志穹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附身沒成功。 不應(yīng)該呀,自從徐志穹升到九品中,附身于老鼠的技巧,就再也沒失手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