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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目光落在了對面的鄧肯身上。

    “你說的很完整，”鄧肯說道，“關(guān)于大湮滅，目前我們所知的也就這些了——接下來還是說說眾神吧，關(guān)于眾神的本質(zhì)猜想，以及你們最近在做的事情，這也是我最關(guān)心的。”

    周圍的主教們似乎又略有騷動，坐在桌子對面的四位教皇則在鄧肯話音落下之后簡單交換了一下視線——很快，騷動安靜了下來，那位身穿樸素衣袍、皮膚如巖石般灰白、身材格外高大的“傳火者教皇”則輕輕點了點頭。

    “根據(jù)已有線索判斷，諸神所代表的，應該便是各個世界在大湮滅中毀滅之后所殘存的強大或特殊個體——如同焚燒過后的‘焦核’，承載著一個世界的……余暉。”

    弗雷姆嗓音低沉地說著，同時抬起手，在胸前勾勒出傳火者的徽記輪廓，仿佛是在懺悔自己此刻“評判諸神”的冒犯之舉，但他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

    “……大湮滅摧毀了舊世界的一切，嚴格來講，諸神也未能從那場災難中幸存，而關(guān)于這一點……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們就已經(jīng)察覺了。”

    聽到弗雷姆的話，鄧肯瞬間微微睜大了眼睛：“伱們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察覺？”

    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身旁的莫里斯和凡娜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的錯愕表情——顯然，哪怕是身為圣徒的他們，也是第一次從教皇口中聽到這種話。

    這是一個局限于“巡禮方舟”內(nèi)部的“秘密”！

    弗雷姆輕輕點了點頭。

    “是的，我們早已察覺——只不過直到現(xiàn)在，我們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諸神已死，并且已經(jīng)開始進入‘腐敗階段’……但只有少數(shù)與巡禮方舟一同巡視邊境的教會高層才知道這個真相，而另一個真相是……”

    弗雷姆略作停頓，他抬起頭，注視著鄧肯的眼睛。

    “巡禮方舟的誕生，便是為了延緩眾神的‘腐爛’——而到今天，這種‘延緩’基本也到極限了。

    “諸神腐敗所產(chǎn)生的‘污濁’……已經(jīng)快要浸入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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