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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才往下落了一點(diǎn)。便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替代羅素穩(wěn)穩(wěn)握住了它。

    羅素則虛虛握住了空氣、躲在尸體之后閉上眼睛。

    只見握著刀的無形之手飛速向前——

    羅素如同握著“空氣劍”的稚童，對(duì)準(zhǔn)虛空隨意的連斬三刀！

    伴隨著閃光彈同時(shí)亮起的，是曲折的刀光、蓬然灑落的鮮血——以及高飛的三顆頭顱。

    那無形之手是如此的堅(jiān)定而準(zhǔn)確，輕而易舉的斬?cái)嗔巳w頭顱。

    隨著羅素再度張開手，“圣人斬首”再度飛回了他手中。

    與救人的媽媽開發(fā)出的靈能使用方法不同。

    完全相同的靈能，在羅素手中卻顯露出了截然不同的進(jìn)化方向。

    以防萬一。

    “還得再補(bǔ)一刀呢。”

    他輕聲說道。

    羅素左腳踩在每一顆滾落的頭顱上，將刀自左眼刺入、觸碰至底。

    那被他從后背刺穿、掛在身前當(dāng)盾牌的那人，處理的要更為莊重。要仔細(xì)割下頭顱、刺穿左眼，確認(rèn)死亡。

    最后，則是被羅素豎直切開腹部，又被隊(duì)友子彈灌了個(gè)滿的“酒保”先生。

    他雖然昏厥了過去，但那仍然抖動(dòng)著的眼球正告訴羅蘭，他顯然還沒有死透。

    于是。

    精準(zhǔn)而迅捷的一刀，自左眼貫穿頭顱。

    “酒保”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四肢便抽了一下、失去響應(yīng)。

    “嘶……”

    羅素退開兩步，深深吸了一口氣。

    之前被敲了的頭還有些混混沌沌的。

    這還是羅素第一次完全奪取他人的生命。

    但出乎預(yù)料的是……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并不想嘔吐，也沒有顫抖。沒有叮的一聲冒出獲得多少經(jīng)驗(yàn)的提示，也沒有一股熱流渾身變暖。

    沒有恐懼。沒有暢快。沒有喜悅。沒有悔恨。

    實(shí)在是過于簡(jiǎn)單。他的心情過于平靜。

    以至于……有些莫名的空虛。

    就像是倒空了水、拔除了花的花瓶。

    就那樣空洞的擺在那里。瓶口就像是黑洞一般吸引著目光。

    “……呵。”

    羅素提著逐漸退縮、重新化為短劍的“圣人斬首”，給人以冷冽感的豎瞳恢復(fù)為圓瞳。

    他摸了摸喉嚨處逐漸愈合的傷口，站在滴答流淌著的血泊之中，突然莫名笑出了聲：“什么啊。”

    伴隨著夢(mèng)囈般的自語，羅素輕撫著手中的圣人斬首，心情逐漸變得平靜。

    這把奪走了四人生命的靈能武裝，現(xiàn)在僅僅只是握在手中，就可以給羅素帶來溫暖的安全感。

    “原來我也沒有……我想的那么好人啊。”

    羅素低聲感慨著。

    就在剛才。

    咔——咔——咔——

    仿佛雛雞敲碎蛋殼，又仿佛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清脆，但卻并未破碎，裂痕雖已蔓延，但尚未真正破殼新生。

    靈能的光輝在羅素的瞳底閃爍，明暗不定的幽綠色火焰隨著呼吸，逐漸褪色、化作蒼白——并非是源自于母親的光輝，而是羅素自己燃燒的火光。

    但那火光并未堅(jiān)持太久，便再度劇烈抖動(dòng)著變了回來。就像是被風(fēng)吹拂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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