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圣地亞哥教堂的門人弗雷多,是遠近聞名的好脾氣先生。 盡管他在教會的職位并不高,遠比不上教堂里的教父和神職人員更值得人尊敬,但這個人好像有著用不完的熱情。 每逢祈禱日都會的向每一位來者奉上最誠摯的祝福,在閑暇之余向教堂的客人傳頌教義。 一個絮叨的好心人,這是所有人對他的評價。 但像今天這樣,弗雷多臉色瞬間由白變紅,大熱天氣得渾身發抖,像極一個快要爆炸的炸藥包的情況實在不多見。 “小子,你在說什么?” 弗雷多的聲音徒然增大,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怒火瞬間從心頭升起,剛想冒出兩句過激的言辭,卻因為良好的教養和貧乏的臟話庫而作罷。 這一聲大喊引得教堂里不少人側目。 果然,這一招的威力比凃夫想象中要更大,在一位真摯的信徒面前用調侃的語氣來褻瀆他信仰的神,是絕對不可容忍的事。 “他不是這個意思,”蘇菲也被他的語出驚人所震驚,急忙輕推凃夫想打圓場,“喂,你快像弗雷多先生道歉。” “我只是純粹好奇。”凃夫死性不改,讓弗雷多的臉色更加紅潤飽滿。 蘇菲幾乎本能的向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的位置,拉扯著凃夫的示意他別再說了。然而慫兮兮的溫斯特小姐夾在中間時卻因為害怕而半瞇著眼睛,生怕不小心就挨頓打。 “你們在做什么?” 終于,在教堂門口的動靜愈演愈烈時,原本在吟唱圣歌的安菲爾嬸嬸的視線被強行挪開。 她費勁的從詠唱圣歌的信徒團體中抽身,這個舉動使她頭腦感到有些迷離,好似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勁,眼前竟然泛起金星。 意識到兩個孩子的處境不妙。 安菲爾大步流星的邁向沖突的兩方,立刻詢問同樣茫然的溫斯特小姐:“蘇菲,你來說說發生了什么?” “凃夫提了個比較無理的問題,我想,我想這大概是個……誤會。” 蘇菲感到委屈的替凃夫辯解,她接連用上了“誤會”、“不小心”、“沒有惡意”、“無意冒犯”等中性詞盡最大努力美化凃夫的“惡行”。 而在聽完蘇菲美化后的版本,精明的安菲爾夫人立刻理解了事情的原委,她俊俏的臉蛋也蒙蓋上一層無形寒霜。 “小夫,現在就像弗雷多先生道歉,立刻,你不該說那些無禮的話惹惱他,這實在太叫人傷心了。” 比起攪盡心思想著狡辯的蘇菲,嬸嬸無疑要老練,也更聰明得多。 一句話便將褻瀆神靈轉變成了無關痛癢的個人矛盾。 “噢,真的很抱歉,都是因為我的問題沒有管教好他。” 隨即,嬸嬸向弗雷多表示是自己管教不嚴,把主要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并要求凃夫給出道歉的態度,希望這件事能就這樣了了。 給足教會面子,在眾目睽睽下保住凃夫才是最佳的選擇。 即便她平常也沒少出言訓斥凃夫,可一旦真遇上事也絕不允許外人欺負。 溫斯特家有自家的規矩,自己家的孩子只能自家管教。 “很抱歉,弗雷多先生,請原諒我無知的行為。” 凃夫見到事情已定后不加猶豫的果斷道歉,前后態度的轉變跟剛才完全判若兩人。 總之,已經把嬸嬸吸引過來,如果不再發生意外,那現在他的確要為自己冒犯的行為道歉。 “哼。”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門人弗雷多的怒火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里,在吃下這個悶虧氣沖沖的扭頭而走。 “嗚嗚……” 而坐在教堂長椅上的信徒們,仍在吟唱著圣歌,不茍的、敬畏的、持之以恒的唱著歌,他們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吃瓜的打算。 這種夸張的專注顯得非常有序、怪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