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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林的話也提醒了他。

    他和波特夫婦所起草的“法術作戰(zhàn)研究院”報告，定位太過功利主義，太過務實，也太過于針對國防事業(yè)！缺少了對基礎理論的關注和投入。

    下院中的很多議員都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著很好的科學素養(yǎng)。等真到了議會開會討論的那一天，這一點一定會招來許多質(zhì)疑。

    “為了議案能以最快的速度，必須盡快做出調(diào)整，現(xiàn)在還來得及！”

    他暗暗下定決心。

    “夠了！”

    突然，施密特夫人身旁的另一位同盟高層，她的緋聞情人再也坐不住了。

    這位四十歲出頭的男士氣得渾身發(fā)抖，惡狠狠道：“你是想說，自己是法術界的救世主嗎?。磕闶窍胝f我們連做學者的資格都沒有嗎？！我來幫你認清你自己的定位！你不過就是個被科學洗腦、迷信科學的小鬼而已！你和那些邪教的狂信徒?jīng)]有任何區(qū)別！你玷污了法術，也侮辱了所有法師，你……”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旁邊的施密特太太投來了一個飽含怒意的眼神。

    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此時，深藍大廳中的絕大多數(shù)法師，特別是年輕學者們，并沒有覺得受到了侮辱。

    相反，他們欽佩莫林的勇氣。

    這個尚未畢業(yè)的學徒，不顧自己的學術前途和名譽，替所有人說出了一直想說而絕對不敢說的話！

    伊森已經(jīng)完全處于呆滯狀態(tài)，與旁邊兩位同學一樣，他第一次看到莫林這樣的一面。

    單槍匹馬，沉著迎戰(zhàn)來自至高權(quán)威的惡意，毫無退縮，在不知不覺間改變聽眾們的態(tài)度。

    許多之前打算看樂子的法師，此時都對先前的心態(tài)感到羞恥。

    我的勇氣究竟去了哪？

    我為什么不能像臺上那個年輕人一樣，勇敢地表達出自己的觀點，只因為害怕斷送事業(yè)，失去收入嗎……成為懦夫也就算了，我居然還希望看到真正懷有勇氣的旗手出丑……我到底怎么了！

    莫林的臉上，出現(xiàn)了令那些躲在暗處的反對者們膽寒的微笑。

    施密特夫人的隊友，踩中了自己的第二個陷阱。

    “有意思……”他輕輕搖頭，“尊敬的霍夫曼先生，在近代科學崛起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法師恰恰是最崇尚科學的人群！我猜您可能也需要‘證據(jù)’，好啊，證據(jù)就在我們頭頂！”

    他向上抬起雙臂，1500名聽眾的目光隨之一同向上。

    深藍大廳的穹頂之下，由九個世紀前法師所設計的星象儀仍在正常工作，由水力驅(qū)動的水車通過復雜的齒輪組減速，驅(qū)動象征著六大行星和月球的金屬球緩緩轉(zhuǎn)動。

    那轉(zhuǎn)動無法被肉眼察覺，但確實存在，永不停息。

    那是宇宙間永恒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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