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了臘月都會特別忙碌，廠里年底要做報告，做總結，家里年底也要開始為過年準備各種物資，從進入臘月大人和小孩的話題都和過年分不開關系，孩子們期盼過年，一年到頭過年那幾天都是最好的時光。 大人們就要看家里經濟情況了, 光景好的人家當然愿意過年，合家團聚，歡度佳節。光景不過的每個年都是一個坎。拉下的饑荒，過年前總要算一下賬。老人們過年需要吃點細糧，孩子過年需要做套衣服，買點玩具，過年怎么也要準備上一桌席面，包上一頓餃子。 老閻家以前就不太愿意過年，三大爺就算是再能算計。工資就是那么多,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每次過年都是一個難關。 這兩年老閻家日子蒸蒸日上，閻埠貴年前總算不用愁眉苦臉，放了寒假之后，也不用早出晚歸的去砸冰窟窿釣魚，可以等到太陽出來，天氣暖和了再去，現在才算是享受到了一個釣魚佬的快樂。以前大部分都是為了生存，現在釣不到魚也不至于著急上火。 又是喝酒的時候，劉石頭偷偷摸摸的說道：“解成, 虎子，我和說一件好事, 你們想不想多買一點豬肉過年?”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表示都想多買，其實現在算起來三家的條件都不差，都是中等人家, 不是買不起豬肉, 都是因為沒有那么多肉票。黑市上面平常肉票和豬肉還算容易見到。 進入臘月有條件的人家紛紛儲備物資，有多少都不夠消耗的，現在去黑市想買就是運氣問題了。不提婁曉娥他爸爸這種資本家，不差錢，就算家里多幾個職工的人家也都想多買豬肉。這兩年糧價穩定，不需要和困難時期一樣買高價糧，大部分都能存下一些錢，都想過一個肥年。天氣冷外面就是天然的冰箱，買多了就算不處理，都不擔心放壞。 “石頭你是在肉聯廠有什么門路，能多買一點?”閻解成問道。 “肉聯廠要供應全市，不認識一個主任級別的領導哪里搞得到，肉聯廠職工自己都缺肉。我們家在農村有一個親戚，他們那邊有私下殺年豬的，你們把錢交給我，我讓我親戚幫咱們買，然后休息的時候咱們去農村帶回來，這件事一定要保密。” 閻解成覺得問題不大，雖然豬肉都是國家來統購統銷, 但是在農村總免不了自己殺了過年吃肉的，農民就算被抓到, 最多就是被收購站平價收購。前幾年人都吃不飽, 養豬就不要想了，長不起來，現在比之前情況好多了， 等到周末三個人一人一輛自行車，二十多里地，也不算太遠。只是出了城往農村去的路上路不太好。閻解成還是第一次自己出城，路上看什么都新鮮，時間也不趕，三個人晃晃悠悠的騎了兩個多小時，才來到劉石頭親戚村里。 農村看著大部分都是土屋，有一些青磚黑瓦的大宅子，也都是一些之前的老房子。現在都是作為村里公社，生產隊的辦公場所，倉庫之類的公共設施。 經過了解，因為靠近京城，村里的生活水平還可以，和城里的條件不能比，工業產品少了一點，布匹少了一些。但是農民的吃食這兩年還是可以保證的。在農村就是抗風險能力太差，家里出大事，婚喪嫁娶，生病住院了就會變得生活緊張。 劉石頭親戚還很熱情，應該說農民待人大部分時候都挺熱情。中午招待三個人吃了一頓豬肉燉白菜，二合面饅頭，還有農家自釀的高粱酒。 閻解成和虎子每個人都讓劉石頭幫著轉交了十斤細糧票，要不然三個人吃一頓，可能劉石頭親戚過年餃子都吃不成了。這里農村待客老婆孩子不上桌，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她們吃的肯定和閻解成三個人不一樣就是了。接受好意招待，適量回饋，再多就是看不起人了，劉石頭總是有他的歪理。 三個人帶上每家的二十斤豬肉的，又是兩個多小時才回到城里。 回到四合院閻解成直接把豬肉帶回了屋里，分成三份，五斤看看師父去，師父缺不缺的總要表示表示。五斤就送給老于家了，老于家今年光景可能還不如去年，少了一個賺錢的，還為親戚拉了饑荒。這些就不讓老閻看到了，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剩下的十斤閻解成準備交給三大媽處理，過年都要吃肉，家家有肉香味，多包點餃子，蒸上一次肉包子，也就不顯眼了，只要不被看到，老閻家過年就是只買了定量的肉。 “出去了一天，你在哪買回來這么多肉?”于莉擔心的問。 “不用擔心，這都是去農村買來的。” “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不會有問題，和賣肉的都沒碰面，黑市上面的豬肉大部分不還是從農村來的，趁現在還早，我把這些給師父和你們家送去，你身子不方便，就留在家里吧，有時間了再帶你去。”閻解成說道。 閻解成先是來到師父家里，和師父師母拉拉家常，拒絕了師父要練練的要求，等我升級了再來讓您大吃一驚，答應過兩天過來吃飯。 接著來到了老于家，又被于媽拉著問了兩個人的各種情況，于爸上班天天見于莉，感覺于爸沒有回報過情況一樣。 等著閻解成又回到四合院，天已經要黑了，一個周末就忙活了這點豬肉。要不是不要會被劉石頭兩個人感覺太奇怪，幾年了閻解成也沒有去過農村，閻解成真不饞這點豬肉的。 回到家三大媽已經把大部分肥肉煉成了油炸，這次分量比較多。兩個人也舍得幾個人吃一點油渣，剛出鍋的豬油渣撒上鹽，吃起來嘎嘣脆，油滋滋，香噴噴。 這也是換個口味，吃的少了香，吃多了就會感覺油膩了。不過現在的家庭條件也不用考慮吃多。剩下了油渣可以用來包餃子和包子，吃起來口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