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余子清放下手,有點無奈。 看來福伯的確是真的有急事。 之前福伯說既然他沒事了,就先走了。 后來又說好像感應到有人在窺視,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就先護送他回來。 至于為什么是好像,福伯說他也不確定,保險起見, 只能當真的有。 當然,福伯這么說是因為他也不確定的心魔說的是真是假。 再加上那心魔就差賭咒發誓了,嚎的福伯頭昏腦漲,說什么都不讓福伯在余子清面前提起“心魔”這倆字。 福伯也不好說出實情。 如今到家門口了,福伯就走了,余子清也沒多想, 只當是福伯的確有急事。 哪里能想到是那魔念經過一兩次小布施, 卻沒有趁熱打鐵,徹底將其鏟除,卻讓那魔念之中的戾氣和怨念等等一眾瘋狂的部分,被強行剔除了不少。 如今這魔念已經成了氣候,化作心魔,少了些瘋狂,少了些戾氣,多了些理智,多了些理想,跟以往的魔頭大不相同。 一般情況下,魔念只要被壓制回去,奪回了肉身,那只要福伯不再次引動, 魔念是翻不了天的。 再加上余子清也給了福伯足夠的甘霖,他回到布施鎮,一次性用多點, 就能一次將魔念鏟除。 余子清哪里會想到,其實只是一個慫到要死的心魔,因為怕去錦嵐山,都快嚇尿了。 見多識廣,都入過魔的福伯都從未見過,從未聽說過,余子清更不可能聽說過。 到了家,巫雙格先落地,先回去報個信。 余子清怕他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開著白玉飛舟飛進去,會被村里的人給強行打下來。 老羊當年還是個凡人的時候,就能坑殺了那一代的白陽圣母加一堆邪道。 如今純肉身都能跟里長練練手,再加上手里已經有一大堆材料,想打下一艘白玉飛舟,估計不難。 這么貴的白玉飛舟,毀掉了可惜了。 片刻之后,得到信號,余子清看到前方的半空中,隱隱有一層漣漪擴散開,半空中仿若有一個無形的防護裂開,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好家伙,老羊的陣法已經布置好了么?” 飛舟落地,老羊第一時間上來,飛速的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老羊從飛舟上跳下來。 “沒什么問題,不過,你從哪搞到的白玉飛舟?我記得這東西,天際宗似乎是不往外賣的。” “你的情報落后了,這艘白玉飛舟,就是天際宗外售的。 這是大震雷氏剛買下的,然后送我了。” 老羊的神情有點詭異,他沒有再開口問,他知道,最近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不然的話,雷氏是瘋了,會送這么一艘價值不菲的白玉飛舟給余子清? 余子清連飛舟需要的靈玉都燒不起。 余子清這么快就回來了,里長是最高興的。 他一手拿著一片半枯的樹葉,一手捏著小針,唰唰唰的在半枯的樹葉上秀出一朵花來。 里長不是不想讓余子清出門,他只是看到家里的崽完好無損的回來就高興。 例行的大聚餐結束,余子清鉆進了老羊布置的密室里。 家里的人還不知道外面發生的大事,余子清就給選擇性的大概說了說。 當然,沒敢說是自己故意釣魚。 將自己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說完,他拿出三號七樓戒指丟給老羊。 “我多了一個,你拿著吧,以后有什么事了,我們也好直接聯系。” 老羊沒理會那個七樓戒指,他上下打量著余子清。 “以后有些事,你最好連我都不要透漏,出了密室,你就再也不要提起大神通的事了。 那個大神通,是錦嵐山最核心的秘密之一,用一次代價極高,也極為困難。 下一次,你就不要再主動涉險了。” 余子清沒說主動釣魚,還說了是賊人惦記著他,他防不勝防。 這種話,老羊一眼就看出來,是余子清在瞎扯。 這膽大包天的家伙,瘋起來的時候,誰也拉不住。 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頂多勸一句,再說也沒用了。 “福伯回來的時候,說有人在不懷好意的盯著我,但是他又說沒感應到人。 我可不信那種入過魔的大修士,會有什么錯覺,我也從不信錯覺。 再加上那個懷王,死時的詭異表現。 所以,懷王府的東西,雷譽說要送我,我一樣都沒敢要。” 老羊點了點頭,贊同了余子清的謹慎。 “不用懷疑你的判斷,這后面肯定是有人的。 大震神朝的局勢跟大離和大乾都不一樣。 震皇居中,但是很多地方,都是親王的封地,也都是親王來掌管的。 這就是為什么襄王能造反,而且能打了這么久還沒結束的原因。 那個懷王,名聲很大,一直都是在專心經營,是大震所有的親王里,最富有的一個。 就算是震皇內帑的財富,都未必有懷王多。 雷氏在大震更特殊一點,因為有一個九階強者,地位幾乎等同于親王,有些地方還會高于親王。 這次出了這種事,雷氏出手絞殺懷王,大震上下,沒人敢說什么的。” 老羊給余子清詳細說了一下大震的各方勢力。 余子清大概聽明白了,簡單說就是大震的權利,并沒有那么集中,震皇的權利也沒有那么絕對。 這事追溯原因的話,會是很久之前的歷史遺留問題。 當時大震還沒化作如今的大震神朝的時候,大震各地都有豪強,而且本身那邊的人就比較彪悍,各自經營自己的地盤習慣了。 還有牧民也是追逐水草,少有長期固定下來的時候,管理起來自然也不如大離那般容易。 還有個原因,也是當初震皇的實力和勢力,都沒那么強勢,再加上還有雷氏之流。 最終就演變成如今這樣,各個封地自治權很高,而各個封地里的牧民們,也繼續到處追逐水草。 這才有了自下而上的造反。 這些余子清了解一下就不太關注了,他現在有其他重要的問題想要問問老羊。 “老羊,我從大震北部走來,那里已經如同前兩年的荒原一樣了。 我都能看得出來,大震如今的局勢,就是被氣候這種大勢逼的,別的人自然也能看出來。 別的人都以為荒原的是天災,大震北部的也是天災。 我也知道,氣候的起伏變化是很正常的事,非人力可以改變。” “既然你知道,還想問什么?”老羊搖了搖頭。 “按照記載,總會有一些年份,會比往年更冷一些,這種年份,有時候會持續幾十年,有時候會持續二三百年,這都是很正常的變化。 只是這一次,這種寒冷的年份,比之前更迅猛一些一些。 幾十年,或者一二百年之后,荒原的冰雪也會重新融化的。” 余子清抱著手臂,就這么看著老羊,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老羊,你以前好歹也是個修道者,研究這研究那的。 你也天天教導我,要時刻根基新的線索,新的變化,來判斷一件事。 你說,我現在信不信這種鬼話?” “……”老羊張了張嘴,沒說什么。 “若是沒有你,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你為了躲避什么東西,甘愿化妖。 我也會認為如此大范圍,而且時間持續這么久的氣候變化,乃是天地自然之力,非人力能左右。 畢竟,若是想要以人力做到這一步,起碼十階甚至十一階的修士才有可能做到吧。” “不錯。”老羊點了點頭。 “但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推波助瀾,才會造成這一切,我沒說錯吧?” 老羊抬起頭,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余子清。 良久之后,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以前可能知道,但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了。” 他張了張嘴,眼睛里仿若有一個漩渦,神魂波動開始劇烈。 霎時之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余子清推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