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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吧？”莫向南擠到最大海身邊。

    “我正找您呢，我沒事，和我沒關系，是醫生和護士遇到麻煩了?！弊畲蠛Ｐ÷暤卣f道。

    莫向南朝前方看去，在護士站那里，似乎有四五個人，正在唾沫橫飛地朝著護士和醫生大聲指責。其中兩男兩女，看上去都有四十來歲，態度非常兇橫。

    最大海給莫向南解釋：

    “我剛才打聽了下，隔壁病房一個老太昨天去世了，聽說腦出血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她生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但住院一個星期，兒子和女兒都不肯來照顧她，一個星期就露面一次，放任老太一個人，現在人死了，四個孩子倒是出現了。”

    這個時候，旁邊一位大媽插嘴道：“這四個兒女簡直造孽，我認識這老太，和我同村的，幾年前得了老年癡呆，被兒女嫌棄。他大兒子老宅翻新屋，蓋了三層小洋樓，但不肯讓老太住，大女兒、小女兒和小兒子分別瓜分了田地，也把田地拿去蓋樓了?！?

    “四個孩子其實都不窮，但因為當初分配土地的事情互相鬧得不愉快，所以沒有一個人愿意贍養老太，老太一直住在柴火屋里，一間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里，自己吃自己住，申請低保戶也申請不上，因為她四個孩子并不缺錢?！?

    左邊又有一個大叔也點頭：“我隔壁病房的，她家的情況我也了解，老太經常吃不上飯，鄰居對她都比兒女對她要好。腦出血后，被鄰居送來醫院，結果四個兒女嫌棄醫療費太貴，都不肯出錢。醫生說什么指標太低，打個白蛋白，五百元一瓶的那種，但沒有一個肯出錢。

    昨天狀況急劇惡化，醫生和護士都在極力搶救了，但還是沒保住，昨天下午就死了，今天早上他們才來。非說是醫院失職，要醫院賠償損失?！?

    大叔和大媽都是搖頭嘆息，四周的人也在指指點點。

    但那四個家屬卻是鬧得越來越兇，堵著護士站，一定要討個說法。

    “我母親前天還好好的，突然間就死在醫院里，這是你們護士和醫生的失職，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決不罷休！”

    出聲的是一個禿頭男子，滿臉橫肉，一身酒氣，伸手指著陳醫生，指頭都快頂到陳醫生的鼻子。

    左邊一個穿著精致衣服，畫著濃妝，染著波浪卷的婦女也在一旁幫腔：“沒錯，就是你們醫院失職！我母親只是感冒而已，來你們醫院住了沒幾天，就給治死了，還說不是你們的錯！”

    她就像潑婦一樣，插著腰，手上戴著兩個金戒指，說話的時候，唾沫都飛濺到陳醫生身上。

    陳醫生后退了兩步，道：“請你們冷靜，病人情況當初本來就不容樂觀，腦出血，以及腎功能問題加上長期營養不良，這一系列的病對老人來說本來就負擔很大，情況我們也提過了，你們當初不愿意手術，這是你們簽字認定的……”

    右邊一個戴著金色鏈子的中年男子立即吼道：“放屁，我母親哪里長期營養不良了？她瘦是因為天生如此，根本不是營養不良！就你們這些庸醫，把我們母親治死了，現在還想要推卸責任？今天不給個說法，別想罷休！”

    “沒錯！就是你們醫生和護士的失職！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賠償到位！”第四個戴著大圈耳環的長裙女子怒氣沖沖地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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