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魔舞一結束,九幽樓中立即飄起了一陣閑言碎語。 “這位小郎君定力不錯嘛,竟然能頂得住這么多美女的撩撥。” “嘿嘿嘿,這個小公子確實坐得有模有樣的,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出身。” “那當然了!衣著如此光鮮,一看就不是鬼巷人,必然是地上的天都人!” “看你們一個個牛皮吹的,我看他的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他有個屁的定力!他衣著再光鮮,不也是個凡夫俗子?我看他心里比我們還燥火難耐吧?” “呵呵呵……你們猜猜,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會不會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下去?” “我看是很有可能!” 九幽樓大堂中,形形色色的酒客都有。 他們當中有的長得賊眉鼠眼,有的禿頂油亮配著一只酒糟鼻,有的自己干瘦如柴卻還樂此不疲養著兩只小白鼠,衣袖里藏一只,肩膀上放一只,發出“吱吱吱”的叫聲。 大多數人都衣衫破舊,臉色油膩,渾身流露出一股市井底層中才能看到的痞氣和邪氣。 就算顧長安泰然自若地度過了十六天魔舞的誘惑,可還是淪為了不少酒客茶余飯后的笑談。 顧長安臉上笑意如常,但眼中卻迸發出了一絲殺機,接著是朗朗一笑: “老陳,把這十六個天衣奴給我殺了。” 他沒有大聲喝叫,但他用發自丹田的氣息吐字,由于有真氣的加持,發出的聲音便擁有了無比強勁的穿透力。 震得大堂中所有酒客的耳膜一陣嗡嗡亂鳴。 就連房梁上的灰塵也被這股聲波震得簌簌掉落。 幾乎就在這短短一瞬間,所有心懷好意或心懷惡意的人都愕然了片刻,夾菜的筷子停頓在了半空中,喝酒的酒杯剛碰到嘴唇又彈了回去。 場中那十六個天衣奴嚇得花容失色,身子凍結在了原地。 可陳玄宗終究是一個劍奴,不是什么道德圣人,對于少主提出的命令沒有任何質疑,右手劍訣一揮,離淵劍暴長三丈。 劍風如颶風,吹拂得九幽樓一樓大堂中所有酒客都睜不開眼。 劍光一閃而過,十六個堪稱人間尤物的天衣奴同時被腰斬為兩段,拋尸在整個大堂中。 面對顧長安說一不二的氣魄,面對他身邊那個劍客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無情劍意,方才那些明目張膽嚼舌根子的酒客哪里還敢多嘴? 一個個都學起乖來,體面點的噤若寒蟬,害怕些的瑟瑟發抖,狼狽得失了儀態的則兩股戰戰,褲襠下面小雨淅瀝。 顧長安雖然下令殺了人,可大堂中央卻不見一絲鮮血。 因為剛才那些跳十六天魔舞的天衣奴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十六具巧奪天工栩栩如生的仿真傀儡。 沒被斬殺之前,這十六具傀儡真假難辨,看起來仿佛真的是一群令人血脈賁張的人間尤物。 可被斬殺之后,靈氣盡散,主體不過是些皮革、木頭、樹脂、漆、假發,再用些白堊、黑炭、丹砂、青雘(huo)之類的顏料描繪而成的死物。 盡管顧長安一開始走進九幽樓就成為了這些傀儡玩弄的對象,但若在它們妖嬈艷舞時就對它們痛下殺手,只會顯得他不解風情,沒有風度,和動不動就沖動行事的紈绔公子哥沒什么兩樣。 可是等到它們艷舞結束,等到大堂中的酒客們都對他嬉笑調侃一番之后再動手,他就變成了一個心機深沉、手段狠辣卻又不失幾分風雅才情的青年俊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