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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艄公連哦了三聲，雞啄米般頻頻點(diǎn)頭，這才重新鼓起了膽氣，繼續(xù)搖起了雙槳。

    顧長安有些發(fā)懵地打量陳玄宗，也久久地沒有多提一嘴。

    他很少看到陳玄宗下這么重的殺招……除非目空一切的對(duì)方提到了陳家劍冢。

    自覺闖禍而有些尷尬的顧長安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干脆開始了閉目養(yǎng)神。

    一路無話。

    ……

    耳畔的槳櫓之聲又響了一個(gè)多時(shí)辰。

    在這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tài)中，顧長安終于聽到了艄公興奮的聲音：“我們到鬼巷了！”

    他霍地睜開了雙眼，向前方眺望。

    一個(gè)陰暗中點(diǎn)綴著斑駁燈火的碼頭呈現(xiàn)在視野中，岸邊的房屋和地上天都城的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顯得更低矮一些，破舊一些，歪扭一些。

    鬼巷大街的黑暗上空有一道又寬又長的天空裂痕，金色的陽光如利刃縱貫般分割出了陰陽昏曉，照亮了寬闊筆直的鬼巷大街，卻又顯得其他地方更加暗若九幽。

    艄公的小船剛一靠岸，一股陰森、蠻荒又充滿野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按《九州風(fēng)物志》上的記載，鬼巷常住人口十萬，但再加上流動(dòng)人口，或許二十萬也不止。

    天都城的人口大概是三百多萬，深處地下的鬼巷卻擁有將近地上人口的十分之一，這絕對(duì)是一個(gè)不小的數(shù)目。

    給艄公付過錢后，顧長安、陳玄宗二人下船上岸，徑直往前方的鬼巷大街走去。

    顧長安并不打算在大街上隨便逮個(gè)人就打探起趙司水的消息。

    因?yàn)閬碇八鸵呀?jīng)做好了功課，位于鬼巷十字路口的“九幽樓”是形形色色的人流集散地，去那里打探消息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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