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韓東亭雖然沒被人打臉,卻覺得臉頰上有些火辣辣的。 “高升,這是怎么回事?”他扭頭看向高升,額頭上皺出了一道深深的川字紋。 本能想要摳鼻子的高升自覺在同輩面前舉止不雅,遂用食指勾在鼻尖上揩了一把油,略顯尷尬道:“東亭兄啊,此子善于破案,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輕易逐出光明寺未免太可惜了!既然你們掌夜使不收,那我們不良人就只能勉為其難地招入麾下了。” 恰在這時,一名掌夜使急匆匆趕來,附在韓東亭臉側耳語了幾句。 韓東亭便將兩道灼灼目光再次射向了顧長安,沉聲道:“夏小蟬,有人說你在案發之前,一路搭乘失事漕船順路北上,和漕船校尉趙司水交好。如今這艘漕船發生了慘烈爆炸,于情于理你都有很大的嫌疑,因此本官想當面問你幾個問題。” 顧長安淡淡地道:“你問吧,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韓東亭的目光銳利逼人:“第一個問題,那些女尸組成的鬼物是被誰射殺的?” 獵魔神弓需要有萬斤之力的三境武夫才能拉開,可當時趙司水正在修煉《坐忘經》,神游太虛,不可能去拉開獵魔神弓,而其他官兵大都是武夫一二境的修為。 想來也瞞不過這些官場老狐貍,顧長安便坦然道:“獵魔神弓是我拉開的,那些女尸鬼物也是我射殺的。” 話音甫落,眾人頓時一陣驚訝。 在天都城這個風云薈萃之地,武夫三境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修為。 只是顧長安看著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偏偏能經歷烈火冰水的淬煉,修煉到武夫第三境銅皮鐵骨,去拉開那沉重千鈞的獵魔神弓,這種反差可就有點大了。 “你倒是實誠。” 韓東亭輕哼了一聲,說不上是貶是褒:“那本官再問你第二個問題。據官兵幸存者說,失事漕船一共發生了兩次爆炸,一次是小爆炸,第二次才是威力驚人的大爆炸。 “當時那艘漕船上有你,有趙司水,還有個名為崔伯的仆人,可為何只有你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而趙司水、崔伯兩人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顧長安道:“爆炸發生之前,我正在趙司水靜修的艙房中,他當時就在我眼前靜坐修行,至于白發崔伯我不知道他身在何處。而且第一次小爆炸和第二次大爆炸的間隔時間極短,根本來不及撤離。 “第二次大爆炸來臨時,我瞬間就被炸暈到了河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蘇醒。至于失蹤的趙司水和白發崔伯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因為出于好奇,于是我又返回失事漕船上調查了一番,這才導致后來延誤了去光明寺報道的時間。” 韓東亭的眼神閃出了幾分輕蔑,冷笑道:“那你小子查出了什么名堂?” 顧長安從衣袖中摳出一塊黑不溜秋的的臟東西,指著它道:“這一小撮黑灰便是真相。” 韓東亭眉頭皺作一團。 漕船失火爆炸之后,這失事漕船上、附近被殃及的船上、岸上、甚至水面上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灰燼,這漫天漫地隨處可見的“真相”,你擱這以為別人都是眼瞎不成? “荒謬!胡說八道!” 韓東亭給了顧長安一個輕蔑又憤怒的眼神,旋即把頭轉向另一邊,臉色陰沉道:“高升,好好管教你的手下!” 高升不知作何應答,只得又用食指勾在鼻尖上揩了一下油。 顧長安自討個沒趣,心想這個案子橫豎還得我來破,到時候可有你們好受的。 “喂,你這個新來的夏小蟬,給老子規矩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