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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變數(shù)-《獵諜》

    終于成功涮了唐城一把,黑子心里很是得意,不了在靠近唐城的時候,卻被唐城一把擒住,又是好一通揉搓?!澳切仗锏?,你們先盯著,我這幾天要忙活徐禿子的事情,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我就不來這里找你了?!碧瞥呛鋈粡拇皯艨吹酵饷娼值览镩W過一張略微熟悉的面孔,便馬上起身走了出去,心里明白的黑子并沒有跟出去,只是如同普通伙計(jì)那樣,低頭擦拭著桌子。

    走出飯館的唐城,根本沒廢什么精力,便在街道里眾多行人之中,一眼就辨認(rèn)出剛才閃過的那張面孔的主人。張江和去重慶站報(bào)道的那天,是唐城陪著去的,此刻被唐城凝視的那個身影,便是當(dāng)日站在重慶站站長徐子楓身后的行動科長張漢春。張漢春是行動科長,而張江和是統(tǒng)管重慶站對外行動的副站長,按理說,這個張漢春應(yīng)該上趕著巴結(jié)張江和才是。

    可張漢春當(dāng)日站在徐子楓身后,這就算是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所以唐城當(dāng)日對這個張漢春不免多看了幾眼。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張漢春,唐城心中很是疑惑,當(dāng)即便鎖定對方的身影,并且悄悄跟了上去。唐城不確定張漢春是否帶著手下,所以他并沒有跟的很近,實(shí)際上,有目標(biāo)鎖定技能在手,他也并不怕張漢春能逃過自己的跟蹤。

    混在人流中一路向前移動,唐城很快便跟在張漢春身后連續(xù)穿過幾條街道,然后他就看到張漢春走進(jìn)了街邊一家叫鼎豐樓的酒樓。鼎豐樓的規(guī)模不小,三層的酒樓在這條街里也算是出挑的,唐城并沒有馬上進(jìn)入鼎豐樓,而是隨著人流從鼎豐樓門前緩步走過。距離鼎豐樓20多米的地方,正好有一家小酒館,唐城略微思索便走進(jìn)這家小酒館。

    小酒館在鼎豐樓的斜對面,雖說沒有辦法看到張漢春,但這里能清楚的看到鼎豐樓的正門。和小酒館里的一眾酒客們一樣,唐城也只是點(diǎn)了一壺酒和兩個小菜,之后便一邊留意鼎豐樓的正門,一邊聽著小酒館里酒客們的閑聊。川人愛擺龍門陣,三五好友加上一壺酒和一二小菜,就能胡吹閑扯一整天。此時的重慶,還沒有成為陪都之后的繁忙,不管是酒館里的酒客還是外面的路人都懶洋洋的,看著很有一番意境。

    唐城在這間小酒館里待了超過一個小時,才終于看到張漢春從鼎豐樓里出來,不過很可惜,唐城并沒有看到有人和張漢春一起出來??吹綇垵h春出現(xiàn),唐城隨機(jī)從口袋里摸出幾張鈔票扔在桌上,可就在他走出小酒館的時候,小酒館左邊的街道里卻忽然有人高聲喊叫起來,馬上就有看熱鬧的路人圍聚在了一起。

    前面有人打架,步出鼎豐樓的張漢春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就在這里時候,在他斜對面街邊站著的唐城,卻意外看到鼎豐樓2樓臨街的一扇窗戶被人推開,一張女人的面孔出現(xiàn)在窗口。女人的面孔出現(xiàn)在唐城的視線中,那張明顯帶著風(fēng)塵味道的面孔起初并沒有引起唐城的重視,可是當(dāng)他看到鼎豐樓門前的張漢春仰頭跟那女子打招呼的時候,唐城忽然改變了主意。

    就在一瞬間,唐城忽然覺著鼎豐樓2樓出現(xiàn)的這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張漢春在鼎豐樓里見的人。雖說那個女人長著一張風(fēng)塵氣十足的面孔,可是當(dāng)她在樓上揮手跟張漢春打招呼的時候,只隔著一條街卻已經(jīng)打開三倍目鏡的唐城卻看的真切,那女人笑著同張漢春揮手的時候,眼神中卻透出一絲不屑。

    明明不屑,卻要跟張漢春在這里見面,看那女人的樣子和此刻的神態(tài),唐城絕對不相信逼良為娼這樣的說法,但有一點(diǎn)他能肯定,這個女人不簡單。唐城隨即放棄了張漢春,而是馬上用目標(biāo)鎖定技能鎖定住那個女人,約莫一刻鐘之后,這個已經(jīng)被唐城鎖定的女人終于離開鼎豐樓。

    已經(jīng)在小巷里換過衣服的唐城悄然跟上,跟著那女人走了一截,唐城就看出更多不對勁的地方來。這才離開鼎豐樓不過一條街,前面那個女人便已經(jīng)多次停下來,雖說那女人看上去是因?yàn)榻诌叺赇伬锏呢浳锊磐O聛淼?,可唐城卻看出,那女人的舉動只是最低級的反偵查手段。

    重慶不是上海和南京那樣充斥著外國商品的大城市,街邊的店鋪很少有上海和南京那樣的臨街玻璃櫥窗,所以就算站在店鋪臨街的木窗前,也不可能從窗戶的窗紙或者窗紗上看到身后的情況。原本平靜向前走著,卻突然轉(zhuǎn)身往回走,這是那女人的另一個伎倆,卻也被唐城識破。由此,唐城判斷這個跟張漢春見面的女人不是個普通人,所以也就集中精神一路跟了下去,直到他最后確定那女人的住所。

    用目標(biāo)鎖定技能最后確認(rèn)了那女人的住所,唐城并沒有選擇離開,而是找了個有電話的旅館,先給張江和打去電話。“行了,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一些。”掛好電話,張江和點(diǎn)了一支煙,遲遲沒有在重慶打開局面,張江和也有些暗自著急,唐城剛才的這個電話,多少讓他能稍稍放心下來。

    重慶城里是否藏有日本特務(wù),在沒有真正抓到日本特務(wù)之前,就連張江和也不敢做這個保證。可是現(xiàn)在,張江和可以站出來放心做出保證,因?yàn)樘瞥悄沁呉呀?jīng)有了線索。張江和從來都不懷疑唐城搜捕日本特務(wù)的能力,雖然現(xiàn)在不比在南京的時候,可張江和知道自己這個副站長的身份,有時候還是能起到些作用的。

    既然唐城在電話里,向自己再三保證已經(jīng)有所發(fā)現(xiàn),那么,張江和沉思良久之后,便不打算繼續(xù)跟站長徐子楓那幫人就這么磨嘰下去,自己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耗費(fèi)在這潭死水里。左右王秉璋那邊已經(jīng)談妥,心中有底的張江和便拿起電話通知自己的秘書,叫行動科長張漢春來自己的辦公室。

    張江和是主管行動的副站長,而且是南京總部委派來的,只是個行動科長的張漢春哪里敢違抗張江和的命令,便馬上忙不迭的來了張江和的辦公室。已經(jīng)從唐城的電話里得知張漢春上班時間去了鼎豐樓,所以張江和對張漢春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來的酒氣并不很在意,倒是張漢春自己不敢靠近張江和說話,生怕一張嘴露出酒氣被張江和以此為理由來整治自己。

    “張科長,我來咱們重慶站已經(jīng)有三個月,該了解的,我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上個星期要你抽調(diào)的那些人,進(jìn)行的怎么樣了?”張江和的話讓張漢春瞬間放松下來,他之前還誤以為是張江和要趁站長徐子楓不在的時候,找機(jī)會整治自己,現(xiàn)在看來,倒是自己想多了。張江和要單獨(dú)組建一個行動隊(duì)的事情,上星期開會的時候,是張江和在會上提出來的,站長徐子楓并沒有反對,抽調(diào)人手的事情便交給了張漢春來負(fù)責(zé)。

    張江和是南京總部委派來的副站長,職務(wù)上高過張漢春,而且在情報(bào)處的時間也要比張漢春長。所以不管是按照職務(wù)高低,還是權(quán)利的大小,張漢春都不可能跟張江和對著干,即便他背后有站長徐子楓撐腰。張江和要組建一支新的行動隊(duì),這是南京總部事先通知過重慶站的,即便站長徐子楓不樂意,但他也不敢違抗南京總部的命令。

    把南京總部搬出來做大旗,這是在來重慶的路上,唐城給張江和出的主意。張江和一開始還不打算跟重慶站來硬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重慶站這些家伙都是些欠收拾的,不來硬的是不行了。人手抽調(diào)的工作,張漢春早已經(jīng)完場,此刻被張江和問及,    便馬上拿出一份名單交給張江和。

    張江和也沒有打算為難張漢春,只是草草看過名單,便讓張漢春通知名單上的人明早過來集合,他還要對名單上的這些人進(jìn)行選拔。離開張江和的辦公室,張漢春暗自撓頭,他有些看不透張江和的舉動,如果換作他是副站長,可能這會就應(yīng)該跟站長徐子楓忙著搶奪權(quán)利,而非組建什么新的行動隊(duì)。

    重慶站就是個爛泥坑,這是唐城一開始就給出的評價(jià),張江和現(xiàn)在也是深有同感,所以他想早些從這個爛泥坑里脫身出去。抽調(diào)人手組建新的行動隊(duì),這只是張江和計(jì)劃的第一步,只要手頭上有了人手,他就可以繼續(xù)剩下的計(jì)劃。比如清剿重慶周邊的土匪繳獲行動資金,又比如清剿城里的煙土販子,來打響重慶站的名頭。

    張江和想的挺好,只是他卻不知道,張漢春離開他的辦公室之后,就立馬借口外出去了站長徐子楓的住所。不過短短半個小時,重慶站其他的中層軍官中,大部分都接到了徐子楓打來的電話,電話的內(nèi)容正是張江和和他即將要組建的那支行動隊(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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