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每次他都算好時間,4點鐘開始從家里出來。 半個小時左右到孟口渡,把睡夢中的孤拐佬何駝子叫起來,付他一毛錢,擺渡送自己過俞督河。 整個路程他只要付一毛錢的擺渡費。 坐班車的話,還需要從月舟村走8公里到俞督汽車站,再花一塊五毛錢買張到鐵珊籠鎮上的車票。 再走3公里山路,上到鎢礦選礦廠廢石道上的宿舍。 這樣算下來,他認為也不過是多走了34公里而已。 其實他有殘疾軍人證,買車票的話只要半票。 從俞督到鐵珊籠鎮別人要一塊五,他只要拿殘疾軍人證去買票,就只需要七毛五分。 但是他也還是寧愿走路。 跟他同在鎢礦上班的侄子潘保定感到不解,還特意問他:“柴久叔,何必為了省那么幾毛錢,把自己累得象個狗一樣?!? “你們坐班車才弄得象狗一樣,班車在公路上行駛,漫天飛舞的灰塵把頭發衣服上都粘滿了,還有那些聞之作嘔的汽油味。幾十公里的山路,搖搖晃晃,顛得屁股都要裂成兩半,下車后渾身骨架都要散了,還要跑二個多小時。你從村里花一個多小時到俞督,到了鐵珊籠鎮上,再花一個小時到坑口,算起來花的時間跟我差不多。有時甚至還比我久。 我走路清清爽爽,舒舒服服,想走快走慢都行。一口灰塵都不用吸,還可沿途享受村莊美景?!? 聽他說的如此美好,潘保定有一次放假,特意跟他走小路。 一開始走,他便有點跟不上老叔的步伐了。 “按照你這樣走路的速度,十個小時都回不了家?!? 才走了幾里路,潘柴久就開始嫌棄他了。 “你把背包拴緊在腰上,這樣走起路來就不會擺來擺去,影響你步行的節奏了?!? “步伐要一致,不要一腳深一腳淺,均衡地走,挺胸抬頭,大踏步走,別小腳女人似的慢騰騰?!? 到了此時潘保定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一個普通老百姓,怎么可以跟一個在部隊生死線上,急行軍慣了的老兵比爬山越嶺。 人家分分鐘甩你幾個山,幾個村。 無奈他只好在走到黎山鎮繼續買票坐班車。 有幾次鄒秀花帶小孩去礦山,潘柴久都不跟妻兒買票一起坐車。 而是幫妻兒買好票后,自己抽身走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