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鄭吉微微仰頭,雙眼一瞬不眨地看著站在她不遠處的男人。 他留在她記憶里的最后面容,也是憔悴衰敗的,早已不復先前的風神俊朗。 但和眼前的人相比,早前的那種憔悴衰敗竟然還是非常好的。 如今他和之前在京兆相比,就好像被無情歲月侵蝕了幾十年一般。 恍如只天命的老翁一樣,連胡子都斑白了。 令人覺得其蒼老不已的,除了這斑白胡子,還有他的精氣神。 雖然他努力挺直背脊,故作威嚴肅穆,但…… 那種從內心散發(fā)出來的死氣,沉沉籠罩他,且在不斷地下墜下墜。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經時日無多了,就連眼珠子都已經渾濁黯光了。 他被貶斥離京才多長時間呢? 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這么短的時間,一個人的變化竟然會有如此之大? 當真是天淵之別。 也是,從天家貴子到幽禁囚徒,對他而言,的確是從添上跌落了深海。 當初他被押送離京的時候,她還親自去送了——看在他透露出來的線索和名單的份上。 他離開之前還笑著說,就當來山南道游山玩水了,還還真有幾分天家紈绔的意味。 但鄭吉很清楚,即使他被幽禁山南道,也還不算真正落敗。 前世的經歷告訴她,她這個皇兄,可不是那種真的認輸認命的人。 沒錯,眼前這個衰敗蒼老的男人,正是她的三皇兄,曾經的逸王鄭循。 若不是鄭吉曾見過他老去的樣子,還真的認不出眼前這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男人,竟然是她二十多歲的三皇兄。 父皇只是下令幽禁鄭循,連護衛(wèi)家眷都一一配備著的。 在被幽禁山南道的短短時間內,鄭循究竟遭遇了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鄭循被幽禁在山南道鄞州,幽居之所都有士兵層層守衛(wèi)著,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鄞州和礪州的確不遠,但他出現在這里,真的是太不尋常了。 這一刻,鄭吉腦中思緒翻滾,向來平靜淡漠的面容出現了一絲崩裂。 前來山南道之前,她和鳳句做過無數推敲,設想過許多可能,也準備了好幾個后著 當然不會忽略被幽禁在山南道道的鄭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