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找的喻體-《寢室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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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
眼前的幽冥讓柳生渾身不自在。從小養成過半夜去廚房偷東西吃的習慣,他并不怕黑。只是自己的場景好像更加棘手,因為黑暗的邊緣透出一圈光,也就說明自己的并非沐浴著黑暗,而是被迫以一種不平等的關系暴露自己。
四下無人,但安靜得讓他發毛,屋里每一個他印象里的陳設都好像長了眼,靜靜地望著他。
不是恐怖片,而是……自己被強吻了半天、現在腫著嘴巴意淫劇情走向的見證者。
真是寫擬人寫魔怔了,以后要練習白描……
他恨恨地想。
之后的劇情應該是——
他往前竄了竄,還是沒能夠到桌子上的手機。
可惡……
他猛然想起自己抓著江淇文的喉嚨,逼他叫主人的樣子。
那個場景不斷出現在自己聯想、恍神、午夜夢回……導致自己一看見“作者經歷了什么”就心虛。爆更不是因為經歷了什么,不更了才是因為經歷什么……
……總之幫大忙了,現在全想起來了。
“我問你,你現在的淚,又是為誰而流?”
“為你的冒昧。”大天使咬緊嘴唇。
“為你自己。為你自己的情欲,陌生得讓你恐懼。嘗過了又得不到滿足,你現在心里很癢吧。
“欠的債也該還了。如果你不給我本金,我會從你這里拿走很多利息。
“我最后一次問你,你該叫我什么?”
最后沒叫!
要被拿走利息了!
柳生生出些變態的快意。不過終究是親媽,變態人格還沒持續多久,他就又開始共情。大天使的形象目前展現出的原比惡魔羊要立體,就好像初嘗紓解的自己,又好像……風雪里痛苦的江哥。
對于情事的迷茫,讓他們一個思想上策馬奔騰,身體上無能為力;一個身體上血氣方剛,思想上封建殘余……而且這種性壓抑的現象絕對不是個例,而是幾代人的執迷不醒。
他和江淇文的親密關系,就好像是某種儀式,在打開自己心扉的同時也具有了一定對抗世俗道德壟斷的意義。
……警惕中文人升華主題的習慣。因為——
自己明明已經落到這般田地了!還讓柳生想,他想什么?是背著手做一回惡魔羊的夢男,還是把江淇文對自己的行徑寫到文里?
一想到那個突如其來、用力吮吸的,目的性極強的吻,他的呼吸不禁又快了幾分。消腫就回來的話……柳生舔了舔嘴角。
舔掉的是……他的……
完了。他察覺到什么,第一時間把腿疊了起來。
誰知此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他抻著脖子在眼罩向下的縫隙里,用盡全力才瞅到幾個字:【那個臭人】
這個智障。居然是他打的,這廝覺得自己要怎么接?
【逃竄奔跑的池良宙】
追上來了!
救命——
我躲!
又跟上來了!
【江淇文】
“喂,是我。沒有打擾你吧。”
“你有病吧,”柳生罵他,“給我打電話,想讓我怎么接?”
電話里的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
“用鼻子?用舌頭?”江淇文笑得很淡,“總該不會掙開了吧。”
繩子的系法是從學長給的學習資料之一里學的,比較……專業。
柳生捏緊了他的智能手表,“……旁邊沒人吧你。”
江淇文看了一眼遠處討論的辯友,又笑了一下,只說,“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回去,消下去的時差待會兒給你補上。
“是利息。”
又壞心眼地自導自演道:“沒有,在打電話。”
對面沉默兩秒,直接掛了。
江淇文露出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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