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可怎么辦?!!” “壞了,壞了啊!那幾個藩司的官員,都有上奏皇帝的權力,咱們也壓不住他們啊。” 伯魯和范遙頓時沒有了章法。 “二位大人,所以要在朝廷欽差趕到之前,抓緊處理這些隱患啊。”劉伯溫說道。 這些個藩司官吏,雖然品級權力不如伯魯和范遙,但是大多出身蒙古貴族或者色目貴族,屬于是蒙元朝廷最信任的一批人。 要是他們探查到什么情況,然后給上報上去,絕對就是一個要命的大案子。 “那我們怎么辦?”范遙頓時有些慌了。 那些人,可都是蒙古太君和色目二太君啊,他一個三等北方漢人是沒有辦法壓制他們的,哪怕官職比較高,也是沒有辦法的。 這件事情,還真得指望伯魯這個正牌蒙古人來拿主意了。 伯魯咬著牙,苦苦思索了一番,終于是做很大決心一般。 “這些人良心都壞了,不知道我們為大元保住江浙行省,保住集慶府做了多少努力,竟然還想著算計老子,實在是不能留他們了!”伯魯陰狠的說道。 “大人的意思,難道是??”范遙頓時就是一驚。 那可都是蒙古太君和色目二太君啊! “不能留!” 伯魯隨即就看向了劉伯溫,沉聲說道。 “伯溫啊,還得麻煩你一趟,去找一下朱瀚,讓他再幫一個忙。” 劉伯溫連忙問道:“大人,要怎么幫?” 伯魯微微一笑,“這幾個藩司的將軍官吏們,我改天就派他們去視察沙子口江防,到時候突然遭遇紅巾賊偷襲,所有人都是以身殉國,用性命報答了大元!” 話已經說的這么明白了,劉伯溫自然是沒有什么不懂的。 “好的,大人放心,下官那就再去滁州走一趟!”劉伯溫說道。 伯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連忙又是說道。 “再告訴朱瀚,這一次幫忙,也不是讓他白幫,我伯魯也是講究信譽的人,事成之后,我再讓人準備十條船的綢緞,算是酬勞。” 劉伯溫點點頭,“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江浙行省左丞范遙在旁邊聽得,不禁心中暗暗咋舌。 原來對于大元多么忠誠的伯魯平章,怎么變成了這幅樣子,公然算計朝廷同僚,借助紅巾賊之手鏟除異己,侵吞朝廷的庫銀回扣,妥妥就是一個大奸臣啊! 但是,偏偏就是這么一個大奸臣。 如今卻是又升官,又是封爵位。 自己這個小奸臣,也是跟著升官發財了。 “看來,當奸臣才能升官發財,這大元遲早要完啊。”范遙在心中不禁想到。 滁州。 劉伯溫再一次來到滁州的時候,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駐防六合的徐達,僅僅是派了一隊士兵護送,就把劉伯溫送到了滁州城。 一進入滁州城,劉伯溫就看到城內熱鬧非常。 許多的百姓都是在街巷上聚攏,好像是在圍觀什么似的。 “小哥,那是在干什么?”劉伯溫拉住一名少年問道。 少年著急去看熱鬧,頭也不回的說道。 “狗漢奸游街,熱鬧著呢!” 說罷就是甩開手,一溜煙跑了。 “狗漢奸游街?” 劉伯溫一肚子疑惑,當他來到官衙門口,看到張貼的告示,這才是明白了。 “紅巾軍,竟然還有如此氣魄,這是要再造一批鐵桿死忠啊!” 劉伯溫看著告示,立刻意識到了其中的意義。 等到劉伯溫進了府衙,見到朱瀚以后就把自己來意給說明了。 對于這一次的請求,朱瀚也是非常樂意。 “哈哈,沒有問題,反正殺的蒙元官吏,增添的是我紅巾軍的威名,就算是沒有伯魯答應的那些絲綢,我也可以答應的。”朱瀚笑著說道。 事情順利完成,劉伯溫自然是不多做停留,當天就是離開了滁州。 只不過,他在離開的時候,仔細看了一遍張貼的‘打土豪分田地’的告示,默默背了下來。 “紅巾軍不僅要殺韃虜,這還是要動士紳們的根基啊!” 劉伯溫自己也算是士紳的一員,心中難免開始有些惴惴不安。 對于劉伯溫再一次來訪的事情,朱瀚已經是不放在心上了。 無非就是偷襲殺掉幾個蒙元官吏罷了,已經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出手,讓徐達派去一營精銳就足夠了。 反正到時候,江浙平章伯魯肯定會暗中幫助。 朱瀚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就是當前進行的打土豪分田地。 朱瀚明白,這一場打土豪分田地,可絕對不是簡單的殺人分土地就完了,還得是要從民心上樹立正統合法性。 “那咱們該怎么辦?”陳寶刀問道。 朱瀚琢磨了一下,卻也沒有什么好的主意。 那些個村寨百姓,對于官府都是不怎么相信,他們更加是相信本宗族的長輩名望者。 但是,偏偏是這一群人,多半都是豪強地主一類。 他們哪里能夠說什么好話呢。 “你先不用管這些,先去把人殺了,再把地分了,剩下的事情,我再想辦法。”朱瀚說道。 “遵命大人!”陳寶刀連忙說道。 朱瀚在府衙中想了半天,也是沒有想到什么好的辦法,可以用來對抗那些鄉賢長老們的詆毀碎嘴子。 他在府衙中待的煩悶,便換了便服帶著胡一八等護衛出門遛遛。 滁州城,此時已經是沒有之前大戰的危機。 許多周圍州府的商賈百姓們,為了躲避戰亂紛紛跑到了滁州城。 所以,城內竟然是越來越有繁華的氣息。 朱瀚等人走在街道上,看著周圍的百姓們絡繹不絕,不禁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些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也少不了我的一份功勞啊!要是沒有打退蒙元進犯,說不定他們早已經被蒙元屠城變成尸體了。” 正在朱瀚發出感慨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喧鬧的鑼鼓樂聲。 街面上的男女老少,紛紛都是往那個方向涌去。 “咦,這是還在游街嗎?”朱瀚一陣疑惑。 “大人,不是游街,是戲班子!”胡一八伸長了脖子說道。 朱瀚踢了胡一八一腳,“仔細點稱呼!” 胡一八連忙拱手哈腰,“好的小爺!” “走,去看看雜戲!”朱瀚說道。 如今街面上,最常見的就是評話和雜戲。 評話說書就是跟后世的說書人沒有什么兩樣,講究的就是跌宕起伏的故事。 而雜戲則就不一樣了,可謂是包羅萬象,什么男男女女,什么王侯將相,都是能夠被他們活靈活現的演出來。 朱瀚等人好不容易擠進人群,看到里面的雜戲班子。 只見一塊空地上,三五個男女穿著破舊的戲服,在幾個樂器的加持下,咿咿呀呀的唱著。 他們唱的是滁州當地的話,朱瀚多半能夠聽懂。 無非就是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但是,就是這么俗套的故事,那些百姓們全都是聽得聚精會神。 不少衣衫破爛的百姓,甚至還因為聽得太過投入,為雜戲里的人物紛紛落下眼淚,或者是發出共情的歡笑。 “沒啥意思,太俗套了。”朱瀚心中不禁有些抱怨。 中間那幾個雜戲班子人員,很明顯水平不怎么高,不少傳唱的典故都是錯誤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圍觀百姓們的熱情。 朱瀚就是看到胡一八等親兵們,也都是伸長了脖子聚精會神的聽著。 瞧他們那架勢,要是朱瀚遇到什么歹人行刺,也多半是察覺不到。 “咦,對了,既然這么愛聽雜戲,那何不用編一些新雜戲,用來宣揚自己的行政策略呢!” 朱瀚忽然就是靈光一閃。 一想到這個辦法,朱瀚立刻就是高興了起來。 那些個臟兮兮的雜劇藝人發出的唱腔,也沒有那么難聽了。 “胡一八。” 朱瀚喊了一句。 “小爺,有什么吩咐?” 胡一八連忙問道,他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個雜戲班子。 “這雜戲班子,咱們滁州城里有幾個?”朱瀚問道。 “怎么,小爺打算聽戲嗎?”胡一八頓時來了精神。 要是朱瀚喜歡上聽雜戲的話,那胡一八作為親兵頭目之一,自然能夠天天跟著沾光了。 “你這土賊,小爺我干什么,還用向你稟報?”朱瀚笑罵道。 “不用,不用,小爺,我就是多嘴一問。”胡一八連忙說道。 “快說,咱們這滁州附近,到底是有多少個戲班子?”朱瀚問道。 滁州附近的幾十萬百姓,一兩個戲班子肯定是不夠用的。 胡一八仔細想了一下,然后才是說道:“小爺,要說戲班子,我知道的話,眼前這個吉祥班算是最好的,其余的幾個戲班子,攏共還有三四個吧。” “什么,才這么少嗎?”朱瀚眉頭一皺。 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相對于北邊的濠州等淮西地區來說,滁州可是風水寶地,算是富庶的地方了。 怎么才只有這么幾個戲班子? “小爺,俺正好聽說了,原本滁州附近是有不少戲班子,可都是因為害怕兵亂,全都跑到江南去了。”胡一八說道。 “原來是這么一會兒事,那這么說的話,江南的戲班子應該是不少了。”朱瀚頓時又是計上心頭。 無非就是幾個戲班子,要是自己讓劉伯溫向蒙元江浙行省索要一些戲班子,只怕是不費吹灰之力。 “胡一八,你剛才說這個班子叫做吉祥班?”朱瀚又是問道。 “是的,小爺,吉祥班,俺熟的很!”胡一八笑道。 “好,那你去告訴他那個班主,收工之后到府衙來,我要給他們安排個新的差事!”朱瀚說道。 “好咧,小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