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啊,你這話說得——”項永昌顯然沒有想到,蘇婉說話這么直白,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想說些話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卻不想,蘇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既然舅舅沒什么要說的,那我便走了。” “如今我管著這么大的家業(yè),要親力親為的事情太多了。舅舅、舅母和表妹,就請自便吧——”蘇婉說完,便起身離開。 如此的干脆利落,讓項永昌一家三口,直接看傻了眼。 按理說,他和蘇婉的身上,都流著項家的血。又是這么長時間沒見,再見面不是應該坐下來,好好聯(lián)絡聯(lián)絡親情么? 可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這才說了幾句話,這個死丫頭就丟下他們不管了? 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伺候的丫鬟小廝,都是在蘇婉離開之時,被叫走了的。 這三人不是喜歡裝嗎?那就讓他們繼續(xù)裝唄!現(xiàn)在一個“觀眾”都沒有了,他們還能裝得下去嗎? 果不其然,等項慕詩意識到,整個前院里,就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時,再也憋不住了。 “父親,你看看她,不過就是個沾滿銅臭氣的商賈,怎么還在我們的面前擺架子?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 項慕詩的一張小臉,已經(jīng)扭曲了起來。面上的嫉妒之色,更是不掩絲毫。看著蘇婉消失的方向,恨不得跑過去撕了她。 聽到項慕詩的話,項永昌也回過了神來。狠狠一拍椅子扶手,怒斥道:“這丫頭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要不是看在她家底豐厚,本谷主怎么可能特意騰出時間,親自跑這一趟?!” 項夫人也忙附和著:“就是,不識好歹的東西,真不知道蘇良驥那個老家伙,怎么不在她出生的時候,就直接把她給掐死——” “不過前一段時間,丞相府被蘇婉攪和成那樣,想必蘇良驥當時的心里,便是這樣想的吧——” 三個人罵得正起勁,完全忘記了蘇婉先前的“忠告”。殊不知,此刻的屋頂上,正有一個人,將他們的話全都聽進了耳中。 …… 鄔黎在外頭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一低頭,便見武襄就站在樹底下,背著雙手抬頭看著他。 看這個架勢,明擺著就是找他有話談。 鄔黎從樹上跳下來,武襄便開口說道:“我家小姐說,你可以去前廳聽聽墻角。至于要不要告訴你家王爺,你自己看著辦。” 話落,武襄轉身就往蘇府走去。 鄔黎站在原地,雙臂環(huán)胸,對著武襄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而后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便掠上墻頭,兩個閃身之后,便到了前廳的屋頂上。 蘇婉讓武襄傳的話,都已經(jīng)說的那么明白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怎么做? 是以鄔黎剛到前廳,便聽到了里面三人的話。他自然得認真的聽著,要不然怎么向自家主子匯報? 可是他越聽,臉色就越黑。小心揭開瓦片,將里面三人的臉,記在了心里。 若這里不是蘇府,他不能給蘇婉招來麻煩,這會兒肯定早就下去,給這三人一點教訓了。 好在這三人還在京城住著,膽敢辱罵他們家主子看中的女子,就讓他們好好明白明白,什么叫“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