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里屋,戰文琳打發了所有的宮女,自己一個人坐在梳妝臺前。雙手撐著下巴,透國四四方方的小窗子,看著天上的白云和飛鳥。 毫無光芒的眸子,在聽到戰文軒的說話聲時,微微閃了閃。多日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此時也露出了些微的開心。 戰文軒走進屋里,戰文琳也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自家親哥哥,臉上的那小表情,別提有多委屈了。 “七哥——”戰文琳弱弱的喚了一聲,沒有聽到戰文軒應下,心里有些不開心。忍不住賭氣的說道:“七哥再不過來長寧宮,我都要忘記還有你這個七哥了——” 戰文軒知道戰文琳的小別扭,可今日這個結果,這丫頭也有一半的責任。 就她被禁足的這幾日,宮里就有不少人開始揣測,想看看這丫頭是不是失了圣心。生母已死,親哥哥還是個的了嗜睡癥的。 哪怕德妃是他們的養母,可不是還有一個戰文宇在么?難道自己的親生兒子放著不管,就管著這兄妹兩? 宮女很快就端上了沏好的茶,而后迅速退了出去。在戰文軒的示意下,關好門窗,退得遠了點。 面對戰文琳說出的氣話,戰文軒也沒有放在心上。輕呼一濁氣,開口勸道:“琳兒是在生哥哥的氣嗎?這幾日沒有過來看你,是去核查蘇婉提供的證據去了。” 戰文琳一聽這話,心里不由得一驚。此時她和戰文軒面對面的坐著,為了掩飾眼中的驚慌,不得不低下頭去。 然而,戰文軒見到戰文琳這樣的舉動,并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事情也到了這個份上,再訓斥她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琳兒,與七哥說說吧,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戰文軒看向戰文琳,將她心虛的表現,全都看在眼里。 戰文琳感覺到盯在自己腦袋上的那雙目光,強忍著心里的慌張,抬頭看向了戰文軒。垂眸咬了咬下唇,雖說滿臉的不愿意,但心里也清楚,這件事情總要有個結果的。 半晌,才和戰文軒商量道:“七哥,琳兒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你,你可否答應琳兒,聽過之后就算了,可好?” 現在各宮各院,哪一個不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即使御書房的事沒有傳到后宮,可永寧宮里發生的事,卻是后宮里人盡皆知的。 戰文琳不想再像五年前那樣,成為各宮各院的笑柄…… 戰文軒沒有開口,只微微的點了點頭,戰文琳見他這樣,才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只是在說到蘇婉的時候,戰文琳心里別扭得很,只肯用“那個女人”來代替。 戰文軒沉默的聽著,知道這一半真相的時候,心里也不由得暗罵自己混賬。到了這一刻,他才能理解蘇婉的那句“不需要”,說的是有多么的絕望。 戰文琳自知自己犯的可是攀誣的大罪,若要按照兆悅律法,她這種程度的,沒個十年八年的,根本不可能被放出來。 然而她現在還能好好的住在自己的宮里,只能說自己投胎投得好,萬幸中的萬幸了。 可她不喜歡蘇婉是真的,不想蘇婉纏著戰文軒,這也是真的。那日蘇婉親自在休書上蓋了璽印,所有的事也全都如了她的心愿,她本該開心才是。 可是她卻發現,自家親哥哥卻對蘇婉,產生了一種嚴以言語的執著。如若不然,為何還要來永寧宮找她,非要得到一個“真相”? “整件事的經過就是這樣,七哥先前便答應過琳兒,聽了就算了的——” 戰文軒的臉色很不好看,戰文琳也不敢再多說什么。說完了剛才那句話,便又道:“時候不早了,七哥還是早些出宮吧。琳兒這幾日精神不大好,想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