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府里是什么樣的情況,戰文軒的心里最清楚。只是現在還沒到,將他們全都趕走的最好時機罷了。 況且那些下人們的月錢要怎么發,最終也都是他這個賢王說了算。至于他們為誰做事,要去找誰討賞,這就不關他的事了。 戰文軒沒有接這話,而是將所有的疑惑,全都放在了毒上。“神醫綰軒真的說過,這世上有用銀針測不出來的毒?” 這話說出來,想來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的。畢竟他們都是用銀針試毒,且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任何的問題。 若是有連銀針都測不出來的毒,那該怎么辦?豈不是說,一旦有人用了這樣的毒,便會有會被神不知鬼不覺毒殺的危險? 他倒是沒有什么,以他身患嗜睡癥的身子,想來也不會有人會盯上他。但是他的父皇,那可就不一樣了。 “那是自然,這天下毒物眾多,銀針試毒也有局限。如若賢王殿下不信,回去隨便找個雞蛋,試一試蛋黃能不能讓銀針變黑。” “若是還不相信,那就再去隨意找一處溫泉,將銀針放入水中,瞧瞧是不是也變黑了。” 蘇婉這樣說著,手里還在忙著給兩個小團子布菜。 她說的這些,在二十一世紀都是很普通的常識。但是在這里,卻都還是不為人知的事情。 既然她要用戰文軒做實驗,最最要緊的第一步,便是保住他的性命,今天便是給他稍微提個醒。 免得他以為自己掌控“大局”,一時疏忽被人毒得半死不活的,到最后還不是給她添了許多麻煩?! 葉智宸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將蘇婉的話默默的記了下來。 他對毒的認知,也僅僅在“銀針可以試毒”上。就剛才蘇婉說的那他,他章這么大,還從未聽說過。 戰文軒的臉色有些奇怪,認真的看著蘇婉的側臉,感覺熟悉又陌生。總覺得這樣的蘇婉,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個。 “你會知道這些,全都是神醫綰軒告訴你的?”戰文軒蹙眉問道。 蘇婉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是,神醫為何稱之為神醫,便是她的醫術與學識,是常人所不知不會的。” 戰文軒沉默了,將杯中酒倒入口中,咽了下去。烈酒沿著喉嚨入腹,將他的頭腦“燒”得清醒了不少。 畢竟蘇婉剛才的話,也再一次的提醒了他:她與神醫綰軒是好友,好到將自己的藥方留給蘇婉,以備她的不時之需。好到連這些太醫們都不知道的,全都仔仔細細的告訴了她。 而他卻想著,要怎么報了五年前,她推戰文琳下懸崖的仇?要怎么讓她認罪,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忽然,在戰文軒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縱容妾室誣陷正妻”。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回蕩。 回想蘇婉回京的這段時間,幾乎就是深居簡出的。幾次碰到她的時候,她也都是以回避為主,從不與他正面交鋒。 除了蘇晨和蘇毓被蘇蕓綁架,她綁了人去賢王府找他…… 一頓晚膳吃完,蘇婉讓人將蘇晨和蘇毓帶回去了院子,自己則親自將葉智宸和戰文軒送到了門口。親眼看著兩輛馬車離開,是自己才進了府門。 戰文軒回到賢王府,便讓柏琸去取了一枚雞蛋過來,他要親自驗證蘇婉的話。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與其說是驗證,不如說是自己的私心。 現在的蘇婉已經變成他完全不認識的人,但她現在做事的風格,他也已經領教過了。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她便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的。 還有這銀針試毒雞蛋黃的事,若蘇婉真的不待見他,為何要將這么重要的事也說出來?難道不是在提醒他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