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月來得很快,進屋看見徐馨雯跪在地上,柔嘉面色陰沉,再瞧楚清晚似笑非笑的模樣,她心下頓時有了計較。 ——想是紅顏枯的事情敗露了。 楚清月斂下眸子,如常行禮:“臣女見過公主。” 柔嘉沒讓她免禮,陰陽怪氣地說:“聽聞楚小姐前些日子為了葉家公子割腕,身子可養好了?” 這事兒是楚清月的痛腳,因為即便她鬧到這份上,葉辰軒也沒有繼續婚約的意思,甚至當著她的面,向楚清晚深情剖白。 每每想到此處,楚清月就對楚清晚恨得牙癢癢,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柔嘉這么問,當然也不是真的關心她。 楚清月又往下拜了拜,道:“多謝公主掛念,已然無礙了。” 柔嘉冷呵:“說起掛念,哪有楚小姐掛念本公主來得真切。本公主且問你,你是否給過徐馨雯什么東西,讓她用到本公主臉上?” 楚清月一聽就知道自己被徐馨雯賣了,她心中暗罵,面上卻八風不動:“臣女斗膽,敢問公主說的,可是益顏堂的面敷?” 柔嘉不答反問:“你承認了?” 楚清月鎮定自若:“不瞞公主,臣女與馨雯素有交情,平日里有好東西總惦記著與她分享。” “是以,臣女得了益顏堂的面敷時,便第一時間贈了她一些,但臣女并未對她說過任何要她將其獻給公主的話。” 徐馨雯瞪眼:“你撒謊!分明就是你告訴我……” 楚清月打斷她的話:“公主平素用的好東西不知凡幾,區區面敷,臣女怎敢在公主面前班門弄斧?” 柔嘉的眼神在她們二人之間來回轉:“如此說來,本公主因紅顏枯毀容一事,你不知情了?” 楚清月微微抬頭,滿臉驚訝:“紅顏枯?公主的臉……竟是因為此毒么?” 柔嘉看著她:“你認得此毒?” 楚清月道:“家兄走南闖北,曾有幸在塞外見識過,臣女略聽他提過一兩句,言說此毒難得,便是生產之地,也是鳳毛麟角。” “臣女不知對公主下毒之人是如何得了此毒,但臣女確實從未見過此物,還請公主明察秋毫,切勿被有心之人的三言兩語蒙蔽!” 她沒有直接攀咬楚清晚。 她很清楚,楚清晚能為柔嘉治臉,且完好無損地坐在椅子上,就說明這件事已經不可能達到她最開始的目的。 為今之計,她只能咬此事與她無關,并暗示是徐馨雯一人主導,將自己完完全全地摘出來。 楚清月的算盤打得很好,可被她當槍使了的徐馨雯不是傻子,她聽明白了這位好閨蜜的意圖,一時又驚又怒。 她再顧不得思索周全之計,只想著供出主謀撇清關系,免于責罰。 徐馨雯膝行兩步,抓住柔嘉的裙擺,嘶聲道:“公主,不是這樣的!” “那紅顏枯是楚清月親手交給臣女的,她以臣女與公主昔日齟齬挑撥,讓臣女借青竹之手摻到公主的珍珠粉中。” “她還說,公主辦詩會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追究起來,自有替死鬼背下這黑鍋,讓臣女無需擔心東窗事發。” “對了,她給臣女紅顏枯的時間,正是公主派人向她打聽完楚大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