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方才狂歡過后,田埂上現(xiàn)在一片寂靜。 鄉(xiāng)老們排排垂腿坐在田埂邊。 看著眼前的小紅薯山,嘴唇都在打哆嗦。 一旁的幾個醫(yī)士緊緊的拽著速效救心丸的小葫蘆瓶,眼睛死死的盯著這些老者。 現(xiàn)場只有高淮激動的報數聲:“二十石啦!” 公孫景心里一片麻木。 在這北地,畝產二十石是個什么概念。 只聽撲通一聲,一個年輕的隨從跪倒在田中,將臉埋在了泥地里,嚎啕大哭。 比起考慮著政治、格局的大人物,這個窮苦出身的隨從只能想到家中餓死的爹娘親人。 想到初平四年,大雨二十四日后,六月寒風如冬。 想到興平元年,四月大旱,八月蝗災,田畝顆粒無收,人盡相食。 興平二年,夏,大旱。 建安元年,歲旱無穀。 建安二年,天旱歲荒,夏,蝗災。 …… 一次次災難中,伴隨而來的是饑荒,饑荒過后又是大疫。 千里赤地,白骨遍野。 這隨從的家鄉(xiāng),便在一場場天災人禍中,衰敗,直至破滅。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一把紅薯藤,泣不成聲。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洇濕了面前的土地。 隨著他的哭聲,即便是公孫景等人也忍不住抬起袖子,擦拭眼角。 老天爺對大漢的殘酷,在座諸人,除了趙息皆深有體會。 田楷也嘆了口氣,青州之時,軍中饑荒,曾以蒲贏充饑。 那時還曾出現(xiàn)吃人賊,賊寇聚眾掠食生人。 真正的白骨委積,臭穢滿路。 許久,這隨從才抹了把臉。 而這時,高淮報道:“四十石。” 公孫景目光呆滯的看著田里的土地,他想不明白這小小一方田畝,究竟是如何產出如此高產的東西。 四十石,已經是北地田產的十倍之數。 有這樣的產量還要怕什么大旱。 在這遼東北地,這樣的畝產,夠養(yǎng)活多少人口。能叫人間少多少慘事,公孫景想象不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