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甚至有些人家已將部曲戶家的女兒趕回了娘家,只為撇清關系。 一座小山包前,一戶破敗的農(nóng)家小院,此時便籠罩在一種愁云慘淡的氛圍中。 這個小院坐落在山腳,只有一進的三間土坯房,房上鋪的是稻草,木材做的院門沒有關嚴,露了一條縫。 一個穿著常見青綠葛布衣衫的婦人,滿面愁容的坐在院中的酸棗樹下。 她的手邊擺著一支手編的竹籃,里面的墊的干草上臥著幾十個雞蛋。 這是她東拼西湊,又與鄰舍交換攢了許久的存下的。 上月集會與匠戶娘子約好,用這些雞蛋為待嫁的小女兒換一套針線、簧剪等妝奩內(nèi)具以作嫁妝。 沒想到主管這片的管事通知,近期不可群聚。 若只是如此,還不至叫她如此發(fā)愁。 真正讓她心急如焚的,是與小女兒議親的那戶人家,竟請中人帶話,欲悔婚。 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都已經(jīng)走過,只差請期和迎親。 六禮行過大半,男方卻在此時悔婚。 小女兒聽聞,一言不發(fā)躲在房中織布。 但是身為娘親,她怎會不知女兒心中委屈? “哎!”婦人看了一眼女兒緊閉的房門,深深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明明你們聽從周管事差遣,護主宅周全,還受了傷,可是為何還要被那些附逆之人牽連。” “別說了!”一個漢子站在院中,打斷了妻子的話。 他身高八尺,生得雄壯,只是常年日曬加之艱苦的勞作,面堂呈現(xiàn)出極深的古銅色,臉側鬢發(fā)連著濃密的胡須,顯得有些兇惡。 打斷妻子的話后,這漢子抬眼看了一眼女兒房間的方向,咬著腮幫,抬起手。 齊腕而斷的雙手,斷處綁扎著褐色的布條。 他將兩只斷手合攏在一起,拿起一把斧頭,垂頭用牙去咬布帶,想將這斧子綁在兩只斷肢上。 他的妻子見狀,起身去幫他,卻被他用手肘推開,“你去瞧瞧阿棠,這樣的人家,這樣的親事不結也罷!去將這蛋煮一個給阿棠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