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念及此,為張著未來而擔憂的情緒盡去。 “安遠生性穩重、謹慎有制,定能勝任的。” 雖有些遺憾,但這已是對張著最好的安排。 只是…… 夏侯蘭又嘆了口氣,猶豫了許久,才對趙云道:“今日,有個兄弟……去了。” “什么?”趙云一勒韁繩,胯下戰馬黑云不安的甩了甩頭,“發生了何事?” 此處應當并無戰事,為何會有兄弟無故死亡? “是,受傷最重的那個兄弟。”夏侯蘭有些不忍說起。 陽丘里一戰傷最重的一員士卒,從戰馬上滾下,幸運的滾到了道旁的溝壑里,沒有當場死亡,被清理戰場時發現,得以救治。 不幸的是,他摔斷了脖子,此后再也站不起來,連便溺也控制不得。 “今天早晨照顧的人發現,他不知什么時候藏匿了一只湯匙……吞下,自盡了。” 趙云握著韁繩的手一緊,“可是照顧之人有怠慢之處,或言語不妥?” 戰事發生第二天公孫顏就手擬出了對陣亡士兵和傷者的撫恤制度。 對陣亡者家屬和傷者均有妥善安排。 尤其這個重傷者,曾叫趙云親自安撫告知,不需多久便能尋得良藥,定能治愈他。 “因知公孫娘子重視,是周管事親自安排的僮仆照料,并無不周。”夏侯蘭搖了搖頭,告知趙云這個士兵并非因無人看顧衣食或者被人羞辱。 “他曾對僮仆言,深感公孫娘子大恩,不欲拖累。” 趙云忽的心中一窒,許久才閉目,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尤記得那是一個高壯的北地漢子。 許也掙扎了許久,終究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這般模樣,拖累他人,才尋了個機會吞匙自盡。 所謂良藥,估計也當是在哄騙于他吧。 “我記得,名冊上記載,他沒有家人了?” “沒有了。”夏侯蘭搖了搖頭,他今晨收到消息,思忖許久,換成是他,只怕也會如此選擇吧。 “隨陣亡士兵一起安葬吧。”公孫顏欲在孤竹為家人立衣冠冢,也在旁尋了一塊地,安葬陽丘里村民和沒有親屬的陣亡士兵,以便日后祭祀。 趙云重新扯動韁繩,夾了夾馬腹,催動黑云走動起來:“子修,此事暫不必叫公孫娘子知道。” 趙云不知公孫顏那種藥劑拿出有什么限制。 但他知道,若是此事叫她聽說,定又要消沉自責許久。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