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將空的藥劑管又包回布里,塞進胸甲,環視了一周,周圍打著火把的士兵臉上有著好奇和疑問,卻沒一個人發問。 趙云也并不打算解釋。 他彎下腰,輕輕的托起躺在地面的張著,將他挪到這戶人家的土炕上。 張著身量不算很高,他雙臂托起也不算費力。 剛剛燒起的土炕還沒有什么熱度,趙云替他掖了一下身上蓋著的軍大衣。 張著原本的大衣不知被哪個烏桓雜碎剝了去,也不知在這寒天凍了多久。 打水的士兵提著水壺奔入,趙云給他喂了一些,又探了一下鼻息,雖微弱卻平穩了許多。 “趙都尉,你穿我的吧。”一旁一個士卒見他脫了大衣給張著蓋,身上只著戎服細鎧,便要去解身上的大衣。 “不必了。”趙云搖頭謝過了他,“你去找田都尉,就說張都伯傷重,請他命幾個懂治傷的老兵帶著繃帶藥物過來” 田楷本身重傷未愈,自然不會呆在前線。 就拜托他領著二十個身體狀態不算好的白馬義從在后押送輜重和馬車,與襄關的援軍一同做策應,也順帶借田楷的老資歷看住兩位援軍將領,避免他們中途反悔,打亂整個計劃。 趙云猶豫一下補充道:“也請田都尉一并過來。” 張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就算公孫顏本人在這,她也說不清楚這一支治療藥劑到底能不能救活他。 田楷那里還有半支治療藥劑,索性一起要來喂下去,以免前功盡棄。 見那個士卒奔出去,趙云交代人照看著張著,獨自走出門。 他站在門外,將水壺里張著喝剩的水一股腦灌進嘴里。 猶覺得還未解渴,便自己拿著水壺,走到井臺邊,放下水桶,打起滿滿一桶水,裝了滿滿一壺。 一口氣將水壺里冰寒入骨的水喝了個干凈,他坐在井臺邊,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 幾個跟著他的士卒沒有靠近,只遠遠的看著他幾乎隱沒在黑暗中的背影。 他也會疲憊,戰場搏殺哪里真的那么輕松,只是這樣的疲憊不能在士卒面前表現出來。 遠處燃燒的火光漸漸暗了下去。 他獨自坐在黑暗里,內心默數到六十后,吐出一口濁氣,重新抖擻精神站起來。 人手太少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