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和只覺得那眼神像是一把刮骨的刀,一寸寸剜在他的身上。 這些都是胡人攻城破寨劫掠來的漢家女子。 而敞開大門引胡人長驅(qū)直入的卻是…… “賤婢,安敢?”鮮于輔舉劍欲刺。 縱然劉和象征意義大于實際,卻也是他們的舊主劉虞之子,現(xiàn)在名義上的主公,怎能被一個低賤歌女如此挑釁。 “鮮于校尉!”劉和再次喝止道,他移開視線,右手無力的揮了揮,“算了,算了……” 鮮于輔怒氣難消的收劍坐下,一旁那個敞懷喝酒的烏桓頭領(lǐng)才回過神。 他可以聽懂漢話,太深了卻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不知道這女子咿咿呀呀唱了什么觸怒了他人。 雖有些惱火鮮于輔隨手打了他的歌姬,卻也不想為個搶奪來的女子發(fā)火。 這烏桓頭領(lǐng)擺了擺手,想叫人拖下去處置了。 突然又記起什么,對身后圍坐在篝火旁飲酒的人群一招手,呼和道:“阿勒瑪!” 一個膚色黝黑、精壯的青年人應(yīng)聲站了出來。 這是他這次南下帶來的族中青壯,年輕人驍勇善戰(zhàn)攻破易京時,陣斬了公孫瓚帳下大將關(guān)靖,叫他在各部中大大長了臉。 “這個女人歸你了!”烏桓首領(lǐng)指了指那個垂頭坐抱胡笳琴的女子,又從案桌上抓了一大塊羊肉扔了過去。 阿勒瑪伸手接了羊肉,然后偷偷打量了一下女子,漢家女子并不像他們?yōu)鹾阕逯信右粯喻疹^,一頭烏密的黑發(fā)散在身后,阿勒瑪有些歡喜的咧嘴一笑。 他半蹲下身把羊肉朝那女子遞了一下。 沒有得到半點回應(yīng)。 身后傳來族人的哄笑,阿勒瑪不耐煩的回頭罵了一句,把羊肉換在左手拿著,右臂環(huán)著那女子的腰腹,將她像只小羊一樣夾在腋下抱起來。 女子懷抱胡笳琴,垂著頭,毫無反抗的在一陣陣歡呼調(diào)笑聲中被阿勒瑪抱進了遠處的帳篷。 等那女子被帶走,宴飲很快恢復(fù)了熱鬧。 劉和輕輕吐出一口氣來,似是輕松許多。 他用手拭去案桌上的酒漬,扶正傾倒的酒樽,又倒了一杯酒,舉起來向那烏恒頭領(lǐng)難樓遙敬了一杯,“不知大王所部可有公孫余孽的消息?” 難樓一愣,隨即臉上掛上憨厚的表情,一副直爽的模樣:“使君放心,只待雪停,我部兒郎定立刻出擊。” 言下之意,雪停之前嘛,不會出動了。 劉和面色一沉,難道他敞開了幽州大門是請這些腥膻之類來飲酒劫掠的嗎? 眼下公孫瓚已敗,為何不抓緊時間追擊,反而日日在此宴飲尋歡! 但凡這些胡人肯積極追擊,那支帶著公孫家余孽的隊伍早已覆滅。 那兩個遺漏的人頭早應(yīng)該躺在了他枕頭旁的盒子里! 他便可用這些人頭告慰父親在天之靈,屆時再借袁公之力將這些腥膻之類全攆出去。 他捏著酒樽的手緊了幾分,忍住。 劉和強撐著抬頭微笑,“原是如此,那便多謝難樓大王了。” 他提醒自己,再忍一忍,只要借這些胡人之力除掉公孫瓚孽種,他定可以在袁公幫助下重新平定幽州,如父親一般施行仁政,牧守一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