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香憐易爇,玉憐易碎-《虐文女主專治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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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龍血鳳髓跟咱這些草包子不一樣,將來指不定是要當皇帝的?!?
穆淵聞言一怔,暗說這些不問朝事只管打仗的莽夫當真是口無遮攔,虧得現(xiàn)下無旁人,險些就要禍從口出了。
不過他確是無心朝政,不像哥哥穆奕那般上心禮法經(jīng)筵,覺得將來做個精忠報國的將帥統(tǒng)領也未嘗不可。
只是老皇帝到底還是沒舍得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到踏雪營跟著趙大帥吃苦受累,然而穆淵卻是長了一身帶兵打仗的硬骨頭,縱使沒入踏雪營,幾年過去,也磕磕絆絆走上了這條路。
春生秋殺,歲月變遷,政權更迭,不過十年。
先帝崩逝,江山易主,而今當朝之人已是當年的二皇子穆奕,同他血濃于水的親兄弟穆淵則成了皇上左膀右臂,只是他身份特殊,即是親王,也是將軍。
趙子騫長年駐守邊關同穆淵鮮有交際,奈何這樣一個忠義之士,卻遭人誣陷,拼了大半輩子的命,到底落了個亂臣賊子的穢名,罪孽滔天,萬世遭人唾棄,
趙氏因此被抄了滿門,而操刀之人便是穆淵。
未曾想一別經(jīng)年,當初那個險些成為他師父的人,而今卻成了刀下亡魂。
猶記得七月流火,穆淵率領精兵踏平趙府的那一日,眾兵猶如猛獸圍襲,見物拆物,見人殺人。
鮮血染了他滿手,穆淵目色冰冷看著眼下單膝跪地的趙子騫,手中勝鈞劍刺破了對方裸露的胸口,
“趙子騫,你與異族勾結,意圖謀反,本王今日奉皇上圣旨,特來鏟除亂臣賊子,誅趙氏九族!”
那面如死水的男人咯了口血,一字一句聲色篤定,
“皇天在上,厚土為證,臣,不曾有過逆謀之心!”
“還敢狡辯!”穆淵厲聲道:
“你同梁丞相暗中勾結,蓄意謀反,而今證據(jù)確鑿,縱然百口也難辨!”
穆淵言之鑿鑿,不容置喙。趙子騫直視著他未曾辯駁,一襲褐衣染了一身鮮血,卻見那雙寫滿寧死不屈的眼睛透著寒芒,近乎要將他的虛偽穿透。
“茍利社稷,……生死以之。”
釋然般聲色淡然。
穆淵執(zhí)劍的手一抖,心房好似顫了下,
香憐易爇,玉憐易碎。
他知道,趙子騫輾轉(zhuǎn)朝野幾十余年,見過太多人是人非,在看見他帶著兵刃踏進趙府的那刻,便什么都心下明了。
君王更替,朝中必要經(jīng)歷一次抽髓換血,新皇急于穩(wěn)固勢力,此番便是要拿他趙子騫開刀,
他知道穆淵身為君臣,圣命難違,也知道穆奕斷不會留他性命,因為這皇位,來得不正。
于他而言,死有何懼,好過官場中暗損韶華,消磨一身男兒血性。
血流得太多,他終于沒力氣再挺直腰身,手上那把跟了他幾十年,不知殺滅多少敵寇的破雪劍現(xiàn)已斬斷,
劍損人損,他用殘劍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垂著頭,沒在哭,卻在笑,
“王爺,你看看,我趙子騫英武一世,到底還是落得個家破人離的下場,可悲,可笑吧?”
穆淵看著那曾經(jīng)叱咤疆場,披荊斬棘的大將軍狼狽至此,卻是連苦笑都笑不出,
誰不是得魚忘筌?
凡人如是,皇帝更是如此,伴君如伴虎,誰又知道他現(xiàn)下看見的,是不是將來自己的命數(shù)?
“這是我的命,我認,”
趙子騫抬起頭,眼底掠過一席悲戚,
“只是,求你們放過未然吧,她不懂政事,更不懂你們這些算計,她還只是個……小姑娘?!?
他更咽了下,俯在穆淵腳下,老將軍硬了一輩子的脊梁,終于還是在權勢面前低下了頭,
“王爺,放過未然吧,老臣,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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