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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時，”白條豎起手指，“說練完給我們買披薩吃。”

    許愿掩住嘴，“我也想吃。”

    原曜這才給白條作答復(fù)：“那去吧。就一個小時，練完走人。”

    周一買披薩，周二買雞腿，周三買炒飯，老陳無所用之不及，總算從高三學(xué)生的手里搶奪下時間，在連續(xù)不間斷半個月的訓(xùn)練中迎來了全市中學(xué)生游泳比賽。

    往年，原曜一向是男子單項的奪冠熱門，可考慮到訓(xùn)練時間不夠，今年的單項報名機會都給了校隊高二的學(xué)弟們。

    原曜和白條一同作為高三主力，搭配另外兩個高二的學(xué)弟，要出戰(zhàn)男子4×200的自由泳接力賽。

    為了不影響學(xué)習(xí)，游泳比賽定在四月的第三個周六下午，場地恰好在鳳凰山體育館。

    許愿呼朋引伴，就差沒把全社區(qū)的人都叫去體育館加油，反正近，顧遠航也考不上清華北大，他干脆還拉上了顧遠航。

    顧遠航還掙扎，說許愿，別什么清華北大了，我要是考不上985我都賴你！

    許愿抬眸，那你去不去？

    顧遠航一笑，去去去！兄弟媳婦比賽，我怎么能不去呢。

    許愿滿意點頭，允許這個稱呼安在原曜腦袋上！

    因為體育館也在北郊，班上同學(xué)家大多離得近，所以高三一班也來了一些人，零零散散十多個，一起在體育館門口集合。

    顧遠航被許愿拖著，極好地融入了班級氛圍，完全看不出來是外校的人。

    “靠，我們學(xué)校也有人參加啊，”顧遠航不得不臨陣倒戈，“你要我跟著你吼六中加油？”

    “對啊。”

    許愿不由分說，接過舒京儀在網(wǎng)上團購的小發(fā)箍，往顧遠航腦袋上套一個，握拳，“六中必勝！”

    他笑得甜，讓人不忍心拒絕。

    顧遠航遙望游泳館門口飄揚的外國語學(xué)校旗幟，陷入沉默：“……”

    發(fā)箍是一個紅色箭頭往下指，能讓六中游泳隊的選手在賽場里一眼望見看臺上的人。

    舒京儀也給白條和原曜說了，腦袋上有紅箭頭的就是我們班的人，你倆到時候上領(lǐng)獎臺，記得沖我們揮手。

    聽到消息時，白條掩面，嘀咕：好傻。

    舒京儀咳嗽一聲，繼續(xù)說，對了，如果不是最高的那階領(lǐng)獎臺，就不用揮手了。

    顧遠航：“……”

    我去，你們班的集體榮譽感那么強的嗎？

    比賽開始有一會兒了。

    才四月中，偶爾有涼風(fēng)，但體育館內(nèi)人多，溫度有點兒高，許愿熱得脫了外套，里面一件薄長袖，被一鼓作氣捋到臂彎。

    男子女子單項比了挺久，比得許愿坐在凳子上瞇眼睛小睡了一覺。又過了幾分鐘，李淳才匆忙回頭把他搖醒，“來了來了！”

    許愿猛地驚醒，“哪兒？”

    “最高最帥那個。”李淳第一次嫌自己吵，但忍不住喊，“看到?jīng)]，那個是我們一班的！”

    和李淳關(guān)系不錯的另外一個女孩也叫起來，眼眸亮亮的：“是原曜！”

    李淳看她可愛，逗她：“那么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原曜傳說中的女朋友就是你。”

    “啊，”女孩子羞了，聲音小了點兒，“那也不錯。”

    顧遠航聽得想笑，用胳膊肘推許愿一下，沖他做口型：你們班人不知道？

    被推的人挑唇，回他：肯定啊！還做了個劃脖子的動作。

    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不過他倒是毫不在意，心知飛醋不能亂吃，只悄悄地想——

    是我啊！

    場館內(nèi)人聲嘈雜，鼓點聲起。

    透明的天花板上，池水波光粼粼，如大藍閃蝶懸停于平靜湖泊上。

    最受關(guān)注的接力賽即將開始，這次比賽不少市里的學(xué)校都派了隊伍來，先是私立出場，再是公立，六中又排在第六個，讓人一陣好等。

    白條今天穿了條深紅泳褲，上邊綴有金黃色花紋，賽前他說這是舒京儀給挑的，像國家隊的，看起來更厲害。

    白條比原曜還高出一點點，膚色沒那么白，第一個從更衣室走出來，戴著耳機，也是跟著國家隊學(xué)的，放沒放歌就不知道了。

    “你沖我們這邊招個手，”舒京儀對手機說道，“我讓人給你拍照。”

    負責(zé)抱著個長炮拍照的同學(xué)抬手比個“ok”手勢，許愿這才明白白條掛著微信打語音呢。

    他一揮手，看臺上六中的一撥人也開始躁動歡呼，其中不乏好些高一高二的學(xué)弟學(xué)妹。

    許愿看呆了，小聲問李淳：“我條子哥這么受歡迎？”

    “他和原曜，黑白雙煞，高二的時候特別受歡迎，有時候校隊表演賽，還有人拉橫幅的。現(xiàn)在還好，高三了，一般都不會主動打擾他們。”李淳分餅干給許愿吃，“現(xiàn)在我們班又多了個你，堪稱帥哥云集，男團配置。”

    許愿摸摸下巴，覺得白條裸著個上半身蓄勢待發(fā)的樣子，是挺帥的。

    他才出場沒多久，高二另外兩個學(xué)弟也出來了，都戴著耳機，想是第一次參加比賽，略微有些緊張。

    “這十八歲和十七歲果真是一道坎啊，”李淳感嘆，“你看原曜和白條明明只大一歲，但成年了怎么看都不一樣了。”

    他說罷，原曜在最后面走出來，姍姍來遲。

    許愿暗自對比，確實，和高二兩個小學(xué)弟面容青蔥相比，原曜更顯成熟、穩(wěn)重。

    站在游泳賽場上的原曜氣質(zhì)飛揚，大放異彩，和平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迷人。

    “白條第一棒，原曜最后一棒。”舒京儀對同學(xué)們說完，朝微信聽筒小聲說：“掛了，好好比賽，別丟人。”

    他們所在的城市畢竟是省會，學(xué)校眾多，長得好的也多，其他學(xué)校很少有認識原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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