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看他氣鼓鼓跟河豚似的,原曜覺得好玩,故意沉下嗓子逗他,“又不是沒睡過,還想跟我睡?” 許愿一聽,耳朵發軟,拿花灑的力氣都沒了,“誰,誰跟你睡過了,別亂說話啊。” 原曜笑了下,往門口退。 這時候浴室里的水已經熱了,霧氣氤氳,鏡面上撲起一層薄薄的白色,像雪后的湖泊。許愿上半身脫得精光,也不害羞,沖原曜勾手指。 原曜不上當,按下了門把手,當沒看見他作妖,說:“我先出去,你洗完了再叫我。等會兒嵐姨許叔出來了看我倆擠一塊兒洗澡不好解釋。” 說完,他出去了,留下擠好牙膏的牙刷,還有接滿水的漱口杯。 當晚,許愿回房間后睡不著,下床想摸魚,發現原曜的房間居然沒鎖門。 這人轉性了? 原曜沒安全感,基本晚上進房間就鎖門,窗戶也會關上,許愿有時候都擔心他會被悶死,但最近好像有點變化了,連著兩三天不鎖門,肯定是在邀請他。 客廳里漆黑一片,家屬院里的夜燈是唯一的光源。 許愿都想好了,如果他爸媽醒了出來了,就說自己長個兒呢,大半夜被餓醒,想起來煮碗泡面吃。但他又想,家里的泡面吃完了,明天得去小賣部買點囤著打掩護用。 他一直不喜歡冬天,覺得夜里實在是太冷清,被窩也涼,沒點兒溫度,但現在不一樣了,外面越冷,原曜的懷里就越暖和。 天氣是冷的,人卻是熱的。 他屏住呼吸彎腰蹲下來,脫下腳上的拖鞋,踮著腳尖走到爸媽的房間門口,聽里面已經有了許衛東打鼾的聲響,再放心地回到原曜的門外,按下門把手,深呼吸,緩緩推開那扇門。 門剛一推開,他的肩背被結實有力的臂膀圈住。 原曜身上燙,吐息也溫熱,像淘*寶上賣的那種移動睡袋,又大又厚實,一下能把他整個包裹得密不透風。 他好一段時間沒剪頭發了,發茬黑硬,一簇簇地硌在許愿臉上,許愿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頭,像摸籃球似的搓,柔軟卻不扎手,好摸得很。 原曜頭發長得快,經常要去社區理發店修剪,這段時間那家理發店關門了,原曜也就沒去。許愿打算在網上買個推子給他推,反正是寸頭,三五分鐘能搞定。 臥室里沒開燈,原曜膽子也大,房間只和主臥隔一堵墻也敢把許愿往墻上頂,頂得許愿抱著他腦袋,附在人耳邊說悄悄話,“我看你頭發該剪了……” “你怎么才來啊,”原曜偏過頭往許愿頸窩里拱,“我以為你剛睡下就會過來。” 許愿推他腦袋,推不開,拼命壓小嗓音,“以前沒看出來你這么黏呢……”心虛作祟,他總感覺于嵐貞沒睡,不但沒睡,還在隔壁豎著耳朵聽墻根。 “害怕?”原曜問他。 “廢話!” 許愿扒著原曜的肩膀,手指揩過原曜后背上一層汗,呼吸亂成毛線團,感覺這人后背質感順滑有彈性,像小時候院門口常被人牽著遛彎兒的大狼狗,“我爸媽早晨上班起床時間一般是七點,保險起見,我們設個六點半的鬧鐘吧?” “嗯,”大狼狗輕聲應了他,悶著嗓又道,“你房間鎖門沒?” 許愿一愣,把這茬給忘了,得虧原曜心細,“沒呢。” “窗戶鎖沒?” “也沒有!” “那你等一下我。” 松開許愿,原曜轉身抓過搭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仰頭把拉鏈拉到下巴,再穿上校褲,指了指床,指揮他,“你先上床。” 說完,原曜走到窗戶邊拉開玻璃窗。許家的窗戶是做的推拉式,不管關上還是打開都有聲響,原曜動作極慢,推得幾乎沒聲。 冬夜月光淺淡,視線里的大部分光源來自院兒里的照明夜燈,一束束光芒匯集,從窗外往北的方向投映過來,發光的線條在暗色里勾勒出原曜背影的輪廓。許愿忽然內心的安穩。 “你穿拖鞋翻出去?過去鎖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