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腿是下午被三班那群孬種給壓的,打不贏就打不贏吧,在背后踩他的腿算個雞毛本事? 十點前,兩個人算著晚自習下課的時間回了家屬院。 今天家屬院里冷冷清清的,好幾戶常亮明燈的人家沒在家里,許愿下意識往自家窗戶一看,黑的。 他低頭解鎖手機屏,看到好幾條未讀短信,都是爹媽發來的。 大概意思是今晚不回來了。 許愿內心波動。 竟然有一點小竊喜。 回家之后,兩個人對視一眼,又傻了。 走的時候太著急,他們都沒有帶書包回來,也就是說今晚根本就不用復習了。許愿第一次看見學霸這種無聊又吃癟的樣子,說你還是先去洗澡吧,對了記得別沾水啊。 “成。”原曜進了衛生間。 許愿沒回臥室,在沙發上盤著腿給顧遠航發消息,說阿航你幫我問問阿姨,家里有沒有祛疤藥? 那邊顧遠航才下課回宿舍,回得有點慢。 顧遠航說,家里的早用完了,我媽今天剛好出去買藥,買了一大堆跌打損傷的回來,還有紅花油。你要不要? 許愿又問,阿姨在哪兒買的? 雖然顧遠航這人成天吊兒郎當的,但真要求他點什么事還是挺靠譜。 顧遠航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回來。 他說是那種民間小藥房,估計十一點要收攤了,要去得趕緊去。 顧遠航還加了句,這家的藥特別管用,我從小到大出點什么事,家里都在這兒買藥的。 許愿說,別扯其他的蛋! 地址呢? 不知道顧遠航是網速不好還是什么原因,一下子給許愿發了七八條地址過來,內容定位還都是一模一樣的。 許愿回復他: ——你刷屏呢? ——收到[ok/],謝了哥們 顧遠航看他這著急的樣子,好奇了,說誰受傷了?不會是我們愿愿吧我們愿愿那么好看的一張臉蛋怎么可以留疤,我不允許! 是啊,原曜那么好看一張臉怎么可以留疤? 許愿這么想著,按手機的速度快了,說我求求你你別彈消息了,我手機閃紅快沒有電了! 顧遠航不依不饒地問: ——到底誰啊? ——反正肯定不是你,你對你自己的事情才沒有那么上心。 許愿想了想,回復: ——我對象。 ——[害羞/] 手機屏幕的光線微弱地亮著,屏幕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只持續了一秒,那是顧遠航呆滯住的那一秒。 ——?!?!?!?!??! ——臥槽臥槽 ——這周我要來你們學校圍觀一下! 他瘋狂刷許愿的屏,直接把許愿的手機刷到了只剩百分之十的電量。 許愿回復: ——圍觀個屁你。 ——校卡都沒,進都進不來。 “這都什么人啊……”許愿心想也來戁鴌不及了,看一眼衛生間,原曜還在洗澡。 衛生間的玻璃門蓋的是磨砂的膜,雖然很模糊,但是許愿還是能通過那影子去肖想一下里面的場景。他深吸一口氣,靠近了那扇門,敲敲,說:“我出去一下。” “什么事?”里面花灑放水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愿知道如果說去買藥,原曜肯定不會讓他去。 他只得說:“阿航找我,十二點之前就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航:嫂子一定很漂亮 ovo 第36章 如何征服英俊少男 愛一個男人還不如愛一只被烤熟的母雞。 在原曜十八歲生日這一天, 許愿又倒了一次霉。 其實顧遠航發的藥鋪定位離家屬院沒多遠,但最近天冷, 車不好打,手機快沒電了也不敢喊網約車,他只得悶頭往外走。 許愿穿得單薄,幾乎是被風推著往前走。 他握著幾張百元大鈔,手背發涼。這些錢都是于嵐貞給的生活費,許愿平時不怎么花, 慢慢也就存下來了。 他沒買過這種神藥,不知道祛疤膏要多少錢。 街道社區的道路冗長、神秘,雜草瘋長快到人腰,將這里掩蓋成一處處普通農田, 白墻上那些痕跡卻記載幾十年風雨歲月。 許愿等來了去時的公交車, 卻沒等到回家的。 他往回走的時候, 將近十二點, 鳳凰山最后一趟66路公交車早已光榮收班。 許愿只得在路邊等著打出租車。 但這個地方偏,整條街道一看就是上世紀的老建筑,都是平房, 門前還掛著茶館的字樣。許愿倒是不害怕, 拿著藥匆匆地趕路, 想走到大路上去招一輛出租車。 顧遠航住校,復習完教材,給許愿發消息: ——愿babe! ——買著了沒? ——你明天去買不行嗎,非要現在去買。嫂子傷著臉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許愿都沒回他。 顧遠航想, 這么大人了應該沒什么事。又等了幾分鐘, 他實在困得堅持不住了, 關掉宿舍臺燈,搓搓手取暖,換了棉襪爬上上鋪睡覺。 許愿并非不想搭理他,而是手機早沒電了。 買藥中途,原曜來過一次電話。許愿還沒滑下接聽鍵,手機直接卡死關機,再按開機鍵已經按不開了。 “北三環,到了動物園那邊我再跟您說怎么走。”許愿對出租車司機道。 過了十來分鐘,許愿從出租車上下車。還好他有在褲兜里揣現金的習慣。 他很少這么晚回家屬區。 一到夜里,平素熱鬧的街道安靜不少,路燈打得黯淡。夏天的時候還有流螢和飛蛾繞在燈光下轉,耳旁陣陣蟬鳴,仲夏夜的風從機場的方向吹過來,能讓雜草推著人走。 現下是冬夜,這片老舊的居民樓啞了嗓音,不再有生氣。 于嵐貞說,等明年年底這一片都要被拆了。許愿問為什么啊,于嵐貞說是因為城市規劃吧。城里這么一大片空地空著,地鐵都修不過去,誰不眼紅呀?時代在進步,城市總要發展,咱們這里早就不是北郊了。 許愿卻還記得,他是生在北郊,長在北郊的小孩。 深夜,進街道的路早就沒人了。 許愿一路小跑到家屬院門崗,發現鐵門已經鎖上了。他握住大鎖,輕輕扣出聲響,門崗也沒醒過來。 小的時候,這一片人多熱鬧,在門崗守著的都是些年輕小伙,現在搬走得沒剩下多少戶人家,門崗都變成大爺了。 他出門出得著急,連家里的鑰匙都忘了揣。在潛意識中,家里是有人等著他的。 “秦爺爺,”許愿低聲地喊,指尖在已被大家摸得快包漿的門鎖上蹭,“您開下門啊,我再也不敢晚歸了,就這么一次,我是許愿!這冬天這么冷,您要是不放我進去,我就……” 門崗室的燈沒亮,無人應答。 會不會半夜三更把誰家叫醒了啊,這明天可是要在社區服務中心挨批*斗的。還得挨居委會的警告,說不定讓寫份檢討交過去。 一想到檢討,許愿頭圍大了一圈。 “你就什么?” 身后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許愿嚇得一跳,繼而一束刺眼的暖黃色光線從身后照來,一下就把從大門進單元樓的路照出一條銀河似的路。 拿著手電筒的人是原曜。 少年衣領凌亂,額間滲著汗,傍晚才流過血的眼眸發紅,看起來狀態十分不佳。原曜撐著膝蓋,躬下身子在喘氣,像是跑累了。 他不知道原曜是冷還是怎么。 原曜又在發抖。 神情很像那次在北三環路上被陌生車輛攔下問路的時候。 原曜只穿了一件純黑色的衣服,面料很薄,像風一吹就會動的袍子。許愿想起神話故事里的神祗,總會穿著寬大的長衣下凡去拯救蕓蕓眾生。 許愿看他這架勢是出來找人的,胸口突然軟軟地塌陷下去了一塊。 他接著念叨:“我就找原曜……” “明明是我找你。”原曜啞著嗓子罵他,今天的低音炮委屈得不那么好聽。 “你是出去找我了?”許愿呆掉。 “你去哪兒了?怎么電話都打不通?”原曜握住他的肩頭,力氣用得重了點,疼得許愿“嘶”一聲。 原曜不管捏疼許愿了沒有,慌著動動手指頭,把手電筒的光線繞著許愿全身上下轉了一圈,審視、檢查,還好配件都還齊全,確定沒少胳膊少腿兒的。 他不是不相信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的治安,而是不相信自己。 或者說,不那么相信原向陽。 他不知道在廣西執行任務的原向陽現在如何了,只希望不要再有人盯上他。原曜雖然不怨恨,但他認為是因為爸爸沒保護好自身,才會造成信息的泄露。 多年前對他下狠手的那個團伙已經都判處了死刑,可那種長年累月的警惕把原曜的眼抹成灰色。 不知道這人扒拉著自己在研究什么,許愿奇怪道:“你看什么?” 原曜搖頭,松了口氣似的,“沒什么。” “出去買了點東西。我手機沒電了。”許愿感覺到了原曜的怒氣,趕緊把手機掏出來一證清白。 原曜放開他,止住許愿握著門鎖的動作,從衣兜里翻出一串鑰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