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VIP]-《別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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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是有營業時間的, 而且哪有高級會所大早上的開門?
傅安鐸撲了個空,但打道回府是不可能的,他給狐朋狗友打電話,“那個in的老板你們誰認識?讓她來開個門, 生意怎么能這么做, 幾點了還不開門。”
他純粹是吐槽。
狐朋狗友為難道:“二少你開玩笑呢?這才早上, 現在開門了才不正常吧……?”
傅安鐸瞪他, 瞪完了又發現人又不在跟前, 看不到他瞪眼。他氣鼓鼓地:“這叫敬業懂不懂?我不管, 你打個電話,或者電話給我。”
“二少, 這會所能在市中心開起來,還能在沂城的上流圈子流行起來, 且一直安安穩穩的不出事,背后肯定是有人的啊……哪能是咱們想欺負就欺負的?”
傅安鐸:“誰讓你欺負了?”
“……你啊……”狐朋狗友小心翼翼道。
“滾滾滾。”傅安鐸沒好氣地掛了電話。一點用都沒有!
他看著「in」緊閉的大門,咬了咬牙。左右看看,角落里有個牌子寫了營業時間——14:00-5:00。
行吧。
傅二少轉頭離開。
他的神色少了獅子一樣的張狂,出現了些許的萎靡。
每次小里有消息,父親都會當做大事, 把所有人叫到一起,當眾宣布,或喜或憂,大家一起受著。可是這么多年過去,哪有什么好消息?更多的還是和這次一樣的失望。傅安鐸設想過很多次傅安里回來的場景, 連給她準備什么禮物、給她多少零花錢、帶她去哪玩都想得清清楚楚, 可是她沒回來, 一點具體的消息都沒有, 他們直到現在都還像是在海底撈針。
怎么就又沒消息了呢?是不是老頭子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端著那副清貴,沒有逼問那個人販子?在他眼里,那些人販子都該死,再怎么逼問都是應該!
不必去顧慮他們的人格,更不必去考慮他們的尊嚴!
走到一條小巷子里,紅墻綠瓦,也不知是哪來的園林式建筑,他沒忍住重重往墻上砸了一拳。紅墻堅硬,鮮血破皮而出,他重重吐了口氣,終于覺得憋悶在胸腔中的那股悶氣抽出來了點兒。
再等等,再等等……
他不相信他找不到人,一日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十年、二十年,他肯定能找得到她。
傅安鐸都已經準備要走了,沒想到卻是能在這里遇到周以尋,他挑了下眉:“周老板是來開門的嗎?”
周以尋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還在淌血的手,她盯著他的傷口看,遲疑著想問問發生了什么。遇到劫匪了?
傅安鐸見她盯著自己的手,下意識把手往身后一背。
周以尋也注意到了自己眼神的不妥,溫吞地轉走視線,回答道:“還沒有開門,員工在做準備工作,我去看看。”
“那把我也帶進去吧,我太無聊了,我就看著你們工作,保證不搗亂。哦對了,我還能付錢。”
周以尋:“……”
他那么執著,她也沒什么意見,順帶的小事而已。
“那你跟我來吧,錢就不用了,消費多少買多少就行。”
“你倒是和其他商人不一樣,對錢不是很執著。”傅安鐸沒忍住說。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從一開始就不一樣,可是他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一樣,但反正其他做生意的,尤其是開酒吧開會所的,要么賊精明,要么唯利是圖,沒有一個是像她這樣的。她不像是商人,倒像是文人,或者就是眼高于頂的藝術家。
周以尋瞟他一眼,平靜道:“你想多了。”
她也喜歡錢,從底層爬上來的孩子、曾經因為錢而導致前途幾度受阻、曾經為錢而數度苦惱的孩子,怎么可能會不喜歡錢。
她買不起畫筆畫紙,交不起培訓班費用的時候,她失眠了好幾天,睡不著的時候也會想,要是她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那是不是就沒有這些苦惱了?可以用得起世界上最好的畫筆畫紙,請得起世界上最好的老師,那該多好呀……
但是夢終歸只是夢,更何況這連夢都談不上。
好在院長支持她的夢想,帶著她挨家挨戶地找人捐贈,找電視臺、找鎮長縣長,終于是把錢湊齊了。她的求學之路很艱難,艱難到每一步都是咬牙往前走的,但好在,是往前走的,不是么?院長對她寄予厚望,跟她說過,她是國家養出來的,趕緊把書讀完好好報效國家,她沒有退路,也沒有偷懶、放棄的資格。可惜的是,院長在她出事的次日,遭遇車禍,當場去世;慶幸的是,院長直到去世,眼中的她都還是令院長驕傲的她,而不是放棄一切、放棄夢想、自暴自棄、沒有出息沒有未來的她。
周以尋不知道她死后有何臉面去面對院長,也一度因此而覺得自己不配活著。放棄了信念與夢想的人,有什么資格活著?她愧對院長,愧對國家,渾渾噩噩至今日,全是茍活。
想到過往,周以尋咬了咬牙,垂下眼簾。
史密斯醫生說,她要是想痊愈,最好的方法就是遺忘。的確,每次想起,都只覺得痛徹心扉。一個承擔著過多的希望與責任的人,一個沒有資格選擇放棄的人,一旦放棄,就是罪人。
傅安鐸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只覺得不知為什么,小姑娘的情緒突然低落起來。他是個心大又挺會炒氣氛的人,沒在意這個插曲,自顧自找著話瞎扯:“你多大啦?”
“九六年。”
傅安鐸挑眉,還挺有緣分?
他笑了聲,“我比你大三歲,不過我有個妹妹,也是九六年。”
他說起妹妹,沒有刻意,自然如流水,就似隨口一說。周以尋看得出來他很愛他的妹妹,不然不會連隨口聊個天都能想到他妹妹。
“你幾月的?”傅安鐸繼續問,也沒別的意思,就尋常聊天。如果非要探究,那——好吧,他有個習慣,那就是遇到和傅安里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時都會隨口問問年紀月份。
問到這個,周以尋有點卡殼,她組織了下語言,“大概是六月。”
傅安鐸好奇:“怎么是大概?”
“我是孤兒,警察把我從人販子手中救下后把我送去了福利院,院長說,當時是七月,我看起來大概是兩個月大,所以我應該是五月的生日。”
孤兒?警察,人販子,院長?
出場人物算是多的,也算是常人聽起來匪夷所思的,大多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在傅安鐸耳中卻不覺得稀奇,畢竟他已經和這三種人物打了很多年的交道。
傅安鐸在心里默默做了計較,微有些驚,那還挺巧,小里是六月初的生日,很多信息和這個女孩都對得上。不管怎樣,緣分是肯定有了。
他握拳輕咳一聲,壓住情緒,想再問問,但周以尋瞥他一眼,他大概就懂了意思。這女孩防備心重,他問得太**,她不僅不會答,還會對他升起防備。既如此,那他就不問了。
只是,雖極大可能又是一場空,但他對每個可能都不會放過。
萬一呢?
萬一呢?
如果她是,他又沒抓住機會,那他會懊悔一輩子。——二十多年,傅安鐸一直這樣警告自己。他查了不下百個女孩,雖然都不是,但他從來沒有后悔過。
周以尋的防備心重,那他就慢慢來,一點點地了解下去,直到排除她是小里的可能為止。
「in」大門緊閉,周以尋帶著他從后門拐進去。池芮已經在了,和幾個waiter在擦著酒杯聊著天,看到周以尋,她從椅子上蹦下來,歡歡喜喜地跑過來:“老板!”
周以尋并不是每天來,池芮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她,每次看到她眼睛都會發光。她是孤兒院出來的,周以尋把她當妹妹,她就把周以尋當姐姐。要不是周以尋,池芮讀不了書,也賺不了錢,她這輩子都是周以尋的,不管周以尋要不要。
周以尋輕輕頷首,問了幾個事,就讓她把報表拿來看看。
“點個喝的?”周以尋問傅安鐸。怎么也是顧客,該服務還是得服務的。
“你會調嗎?”
真不按常理出牌。
周以尋提了兩款酒:“我只會這兩個。”
都是基礎款。
“哪個貴來哪個。”他說。
“……”
周以尋默默進了吧臺去做給他,他就跟她隔著一個吧臺繼續說話。
挺能侃的,侃天侃地,侃著侃著,又冒出一句:“能不能加個你微信?這樣下次你提前來的時候我也跟進來。”
傅安鐸自以為是個天衣無縫的好理由。
周以尋手上的動作很漂亮,行云流水,干凈利落,一邊還能分出心神應付他:“不用,我就一兩次提前來,平時很少出現,有時候營業了都不來。你可以加個我們店的官方微信,會有開門提醒,關門提醒,活動提醒,新品推送。”
周以尋也不知道從哪里掏了張二維碼出來擺他面前。
傅安鐸:“……”
這么看上去,還是挺專業的?
——但是是不是有點過于專業了!?
他吃了癟,氣悶地加了這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官方微信,把手機隨手往旁邊一丟。
周以尋:“財物丟了概不負責。”
“……知道。”傅安鐸沒由來的瞪眼,他至于為了個手機糾纏怎么的?真是走太久了,傅二少的名頭都不響當當了。
周以尋其實有挺多事情要做,幾天沒來,就有一疊的財務報表等著她,加上零碎的瑣事,夠她頭疼。不過她的性格擺在那里,不會去急,一樣一樣耐心地處理,不急不躁,又有條理,看她做事,其實也是一種享受。
傅安鐸手里的酒很快就喝完了,想喊waiter續杯的時候,他突然轉了話頭,把酒杯朝她努了努:“再來一杯。”
可惜周以尋不是什么好脾氣地伺候人的性格,頭也沒抬,翻過一頁報表,手指在計算器上靈活地跳動。
傅安鐸又吃癟,他也不惱,叫了waiter續杯,繼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池芮看得新鮮,就著明滅的燈光拍了張不甚清楚的照片,氣氛感爆棚,轉手她就發了個朋友圈:【老板的追求者+1[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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