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香織窩在那屋子里,瑟瑟發抖,外面昏黃的光線連著舞女身上飄蕩的彩帶,真的有一種壁畫中的九天仙女起舞的感覺。 那歌曲的曲調也是莊嚴肅穆,恢弘大氣。 有好幾次,林香織皆生出了迫不及待想走出去,欣賞這曼妙舞姿的沖動。 要不是那道以清涼著稱的“冰符”讓她保持著清醒,可能她已經在這里迷失了。 一時間,鬼蜮和仙境在一線間,并沒有失去理智的林香織只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終于,曲終舞盡,那兩名舞女停了下來。 “姐姐,好無聊啊,這舞我們到底還要跳多久才能回天庭?” “財神爺說過了,只要跳到世間萬物都被我們舞姿折服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可是姐姐,我前幾日發現二姐在偷偷吃人,都不告訴我。” “告訴你然后一起吃?” “人家不是那意思,財神爺不說讓我們少吃人嗎?” “財神爺只是隨口一說,我們是天庭的神仙,吃點人根本不用在意,你不知道,財神爺吃掉的人啊,恐怕比我們所有人都多。” ...... 聽到這樣的對話,林香織生出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是的,從這里看去,這兩個巨大的舞女身上帶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澹澹的光暈縈繞,和傳說中能救苦救難的仙佛很像。 可是她們討論的卻是吃人。 這種莊嚴的氣質和她們的談論內容結合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財神寶庫里的仙女,討論的也是吃人。 也許人們對著廟宇中的神像祈禱,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的幻想。 仙神比想象中要更加陰暗、邪惡,或者說對生命漠不關心? 不過林香織很快換了一個思路,覺得外面的是幾只邪祟,不過在臆想自己是神仙罷了。 之后,隨著彩帶和如云的秀發一陣飄舞,兩個碩大的舞女消失在了樓宇深處。 林香織依舊蹲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全身已被冷汗打濕了。 這里存在的東西比她想象中更加可怕,可怕得厲害。 有一段時間,她經常要求季缺給他講鬼故事,因為聽完之后很適合睡覺,可如今處在這個局面,她只想嚶嚶嚶著想回家。 或者快點找到季缺。 林香織活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柔韌身體都顯得有些僵硬。 這地方比她想象中更冷,整個環境就像是剛被水泡過不久,濕氣和霉味皆重得厲害。 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有了再次動步的勇氣。 那舞曲結束后,整個空間變得靜悄悄的,連一點蟲鳴聲都沒有。 林香織剛輕輕打開那傾斜的木門,想要出去,結果立馬將腳縮了回來,繼續在剛剛那個角落瑟瑟發抖起來。 緣于外面的回廊里,躺著好大一只舞女。 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把林香織也嚇得夠嗆。 說來說去,她的很多勇氣都在于是季缺的“翅膀”,如今季缺不在,她就跟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那個舞女躺在那里,姿勢宛若一條毛蟲,一顆腦袋少說也有三四個磨盤大小,頭上扎著繡花,看起來端莊秀麗,實則給人一種巨大的畏懼感。 這種畏懼感仿佛根植于人的靈魂深處,根本無法消除。 緊接著,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蠕動的聲響,仿佛一條大蛇在緩緩游過。 下一瞬間,林香織緊緊捂住了嘴巴。 一縷很長的黑發從門縫中擠了進來,以及她能看見的,一張厚厚的嘴唇的一部分。 她能想象,那東西正在往里看。 不過在這種關鍵情況下,林香織用盡全力保持住了冷靜,仿佛進入了賢者狀態一般。 她嚇得近乎無法呼吸,渾身僵硬,以至于和一塊石頭沒什么區別。 嘩啦啦,隨著一陣布料拖動的聲音響起,這個如蟲一般移動的舞女往另一個方向爬去。 透過那門窗的縫隙,林香織能清晰看見對方身上的紅色舞衣,竟然一塵不染,鮮艷得可怕。 可能被嚇得有點麻了,或者說習慣了,在那如蛇般移動的詭異舞女離開之后,林香織居然敢探頭探腦的偷窺了。 頭頂的光線依舊是昏暗的,仿佛永遠不會暗澹,以至于整個空間像是永遠處于黃昏時分。 誰能想到,被埋在土里這么多年的財神寶庫里會藏著這般詭異之物。 林香織想出去繼續尋找季缺,結果這個時候,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她頭皮一下子炸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過下一瞬間,她雖然依舊手握著武器,神情戒備,但整個人的精神松弛了不少,甚至有一種見到親人的親切感。 是那個道姑靈心。 她居然在這里遇到活人了! 還是自己人! 一時間,道姑那并不好看的臉變得很是順眼。 那道姑剛剛關上門,一扭頭發現林香織后,也嚇得差點跳起來。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后比劃了兩下。 那被稱作“靈心”的女道人仍舊不放心,反復看了一陣兒,確定是林香織后,才放松下來,窩在了林香織旁邊。 她捂著肚皮,看起來頗為痛苦,林香織這才發現對方受傷了,衣服都被血染紅了,鞋子也破了。 靈心女道人皺著眉頭,往外面看了一眼,一臉痛苦道:“其他人呢?” 林香織知道她問的是季缺,回答道:“剛下來遇到一陣風,失散了。” “有沒有遇到其他人?”女道人繼續問道。 林香織比劃了一下,說道:“那種很高的舞女算不算?” 女道人神情痛苦,說道:“算個屁,我親眼看見它們在那里吃人。” 雖然早已從那對話中得知了那些舞女要吃人的消息,可親耳從目擊者這里聽到,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女道人在自己褲腳上撕下了一塊布,將傷口包裹起來,說道:“小心,這里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