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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結局-《許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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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硯一怔,        反手攬住喬玉的腰,俯身抵著他的額頭。兩人的目光正對,        能看到漆黑的眼瞳里清晰地倒映著彼此,        是與上一次見面,甚至是從前的面貌很不相同,        可卻還是無比熟悉,        無論何時何地,        只需一眼,便能辨認出來。

    周遭似乎都凝滯了一般。

    喬玉的眼眸里盛滿了眼淚,        他歪著腦袋,        胳膊還搭在景硯的脖頸處,有些疑惑地移過目光,仰起頭,啾了景硯的唇角一下。

    景硯微微一笑,        很輕松地他抬起喬玉的下巴,        保持著對視的姿態,        很認真道:“我知道,我抓住了。”

    也從未松過手。

    只是,只是暫時弄丟了一小會,        所以景硯獨自走過了那一小段漆黑的,沒有光亮的路。

    現在不會了。

    即便是光,        他也會抓住。

    景硯的身形消減了許多,        可力道依舊不減,        至少是喬玉毫無抵抗之力的。他不過轉個身,        手掌稍稍用力,就輕而易舉地將喬玉按倒在了軟榻上。這里比不得宮中,軟榻也不夠大,勉強才能容得下一個人的大半身體,更何況此時是兩個人成年男子在上頭,只能肢體交疊,衣衫纏繞,連呼吸都比在別處來的急促熾熱。

    一陣天旋地轉后,喬玉整個人被按在軟榻上,他只穿了一身白綢,很輕薄的料子,動作稍大一些,就揉皺在了一起,露出脖頸和肩胛處雪白的皮肉,身形纖瘦且動人。

    景硯壓在喬玉的上頭,他不需低頭,不需要其他的動作,喬玉就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他很自然地吻了上去。

    喬玉的嘴唇柔軟極了,似乎能隨著景硯的意愿擺弄出任意的形狀,像是一塊蒸熟了的糖糕,又甜又黏,軟的要命。

    那個吻緩慢地向下滑動,一寸皮膚也不放過,全都蓋上了景硯的印章。接著,皺成一團的綢衣也被褪下,落到了一旁。

    喬玉瑟縮了一下,畢竟還是早春,天氣透著料峭,窗戶半開半合,有風吹了進來。

    景硯叫他溫暖了起來。

    天色已晚,余暉將落,喬玉和景硯的影子交疊在一處,因著最親密的姿勢,最親密的接觸,兩個人似乎成了一個人。

    喬玉的小腿垂在軟榻邊,隨著動作起起伏伏,才開始白的近乎發光,后來也染上了輕薄的紅。他喘著氣,偏過頭,濕漉漉的眼睛還含著痛苦與快樂的淚水,隱約瞧見外頭剛升起的月亮,那月亮圓的很,大約是圓滿的好兆頭。

    月如此時。

    景硯似乎不太滿意喬玉的不專心,他的眼睛又被吻住,再看不見月生星垂,繁枝搖曳,什么也瞧不見,似在夢中。

    到了最后,他們倆的聲音不知誰比誰啞了。

    喬玉斷斷續續睡了一小會,被景硯抱去洗澡,熱水一浸又醒了過來,他還不太清醒,本能地環住身前人的脖子,含含糊糊地問道:“你的喉嚨怎么也啞了?方才叫我的名字,我都聽不清了。”

    那人正梳洗著他的長發,聞言一笑,清了清嗓子才說話,“前些時候得了傷風,說話就啞了些,現在聽得清嗎?”

    在喬玉的記憶中,景硯沒怎么生過病,唯一的一回就是病的快沒命的那次,對景硯生病這事有了陰影,他還是迷迷糊糊的,心里想著景硯肯定是不好好吃藥休息的緣故,便故意道:“要好好看病的,你的話我都聽不清了。”

    景硯停下手上的動作,將喬玉往自己懷里攬了攬,貼著他的耳垂輕聲道:“唔,那這句話聽不聽得清,我心悅你,喜歡小玉好久了。”

    喬玉的心跳停了幾拍。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這句話燒了起來,沒舍得死撐著,很沒骨氣道:“聽到了,我也,我也是啊。”

    因為被身前這個人愛著,所以在那個人眼里珍貴非常。就如這世上的萬千人中,景硯就像寶石一般發著光,無論前路有多少阻礙,他都能找到對方。

    喬玉一直都知道。

    景硯仔仔細細地將喬玉洗了一遍,還細數了他身上的傷口,因為沒有仔細照料,傷口還是橫亙在喬玉雪白的皮肉傷,特別是被蕭十四所傷的那些,幾近猙獰。

    他不能對喬玉說這些,卻險些捏碎了手腕上戴著的佛珠。這是喬玉那日遇刺后落下來的,現在顏色黯淡,沒什么光彩,大約是因為浸透了血的緣故,再無原來的慈悲與祈福之意。

    所以景硯戴上了,不會再摘下。

    洗完了澡,喬玉又被妥帖地抱回了床上,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瞪圓了一雙鹿眼,和景硯面對面看著彼此,他的喉嚨雖然啞了,話還是不少,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景硯聊著過去半年的事情。

    他只講那些好事,那些不好的,痛苦的,讓人難過的,都一帶而過,不會細述。

    景硯沒有問,他只是將喬玉牢牢攬在臂彎中。

    過了好久,喬玉縮在景硯的懷里,瞧見了那串佛珠,將自己脖子上掛的那一顆也拿了出來,放在了一處。

    他的語調很輕又很軟,似乎在說一件快活至極的事,“當時那人要殺了我,那一劍刺穿了玉佩,被佛珠擋了一下,才卸了力道,然后玉佩碎了,佛珠掉了,是它們救了我。我想,因為我的命不僅是自己的,還是阿慈的,所以要用玉佩和佛珠兩樣東西來抵。”

    景硯半闔著眼,他的右手捏緊,指甲掐到掌心,指尖已經沾上了自己的血肉,左手卻還是很溫柔地放在喬玉的頭頂,小心地撫摸著他的長發,“現在佛珠分成兩半,一半在你那,一半在我這,我們就用一條命了。”

    自此以后,同生共死,再不分離。

    喬玉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他已經許久未睡好覺了,要么是受傷疼痛難忍,要么是日日擔心,一路上來風餐露宿,睡個覺都不得安寧,要時刻注意著周圍。而現在不同了,對于喬玉而言,景硯的懷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睡的很好,再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外頭的天色昏昏沉沉,還以為是天亮,一摸身邊是涼的,手卻被捉住了,又問:“殿下怎么醒的這樣早,天還沒亮,我們再睡一會。”

    景硯有些好笑,他握緊了手,捏了喬玉紅紅的鼻尖一下,“哪里還早?你以為是天亮,可現在已經是天黑了。”

    又添了一句,“小傻瓜。”

    小傻瓜喬玉還不忿地想要辯駁,卻發現肚子空空,發出好大一聲響動,景硯沒笑話他,叫外頭的人將一直溫在灶上的飯菜都端了進來。

    在喬玉睡著的時候,景硯已經將他挪回了仙林宮,這里打掃的很干凈,布置得與從前別無二致,即使是那些被蕭十四破壞了的東西好似都恢復了原樣。

    盛海現在是景硯的貼身太監總管,領著一眾小太監小宮女來給喬玉上菜,又收斂心神,想要在喬玉面前留個好印象,這比什么都要緊。他從前只是聽聞喬玉石景硯的掌中寶,心上人,又嬌又寵,可實際上連喬玉的面都沒見過,對這些話也不太相信,畢竟景硯那樣的人物,他不覺得會真的喜歡上一個人。更何況喜歡又如何,他在宮中看的多了,都是些淺薄的感情,什么都算不上。

    直到他真的回到了景硯的身邊,直到喬玉回宮,景硯就這么一日一動不動地陪在喬玉的身邊,一只手交握在一起,另一只批批折子,別的事一樣沒做。

    盛海慣會諂媚討好人,將飯菜都上上來了,一眾小侍從都推下去了,他眼巴巴到喬玉面前道:“奴才是盛海,殿下身邊的太監,您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找奴才就好了,奴才一定幫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喬玉有些疑惑,他望了盛海一眼,道:“我要什么,難道不是直接就找殿下要了嗎?”

    還要通過第二個人,從前沒有這個道理的。

    景硯眉眼含笑地望著他,哄著喬玉道:“他是新來的奴才,你聽他瞎說什么。”

    盛海抖了抖,出師未捷身先死,他雖然已經把喬公子看的再重再重,可能還是對這位喬公子在景硯心中的地位有所誤解。

    景硯倒也知道他的德性,沒怪罪下來,就是讓他退下了,兩個人獨用晚膳。宮里的飯菜很好,又都是喬玉喜歡的,他吃的肚子滾圓,景硯揉了揉他的肚子,將他提溜出去散步,走了幾圈院子,就看到太醫提著箱子進來了。

    喬玉長到這么大了,看到大夫還是有點心虛,拽著景硯的袖子,先聲奪人道:“太醫是來給殿下看嗓子的嗎?”

    景硯一頓,拉著喬玉往回走,“當然不是,是來給你看身體的。”

    他說這話時雖含著笑,可語調卻很堅定,不容反抗,喬玉有點慫,還是不愿意,軟著嗓音朝景硯撒嬌,“我的身體沒什么不好,就是黑了點,捂捂就白了。”

    景硯一彎腰,將喬玉整個人抱了起來,輕輕吻了吻他的眼角,“身體好不好,你自己說了不算數,乖一點,好好看病。”

    從這個角度瞧過去,喬玉正好能看到他鬢角的一縷白發,不太甘心情愿地應了一聲。

    太醫對他們倆的動作只當看不見,面色不改的磕頭跪拜,抬手替喬玉診脈,他是個須發盡白的老頭兒,但精神很好。

    喬玉雖然有點慫,但到底沒有多放在心上,只有景硯垂著眼眸,注意著太醫的一舉一動。

    那太醫醫術很好,仔細思索了好久,才斟酌著開口,道:“臣觀喬公子的脈象,似是幼時體弱,將養了這么多年,后來才算是好些了。這次受了刀傷,失血過多,又沒好好修養,勞累了許久,氣血虧空,精力不足,日后需得好生用湯藥養上幾年,否則恐怕年紀再大,那些病癥都要顯出來,于壽數,壽數有礙。”

    他和荀太醫是太醫院出了名的直性子,不會為了別的緣由掩飾病人的病情,有一說一,所以他說出來的就是真話。

    連壽數有礙這種話都敢說出來了。

    喬玉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問話,景硯便一字一句詢問起來了,他眉頭皺的很緊,捏著喬玉的手無意識的用力。

    太醫是個一板一眼的人,他說恐怕于壽數有礙而不是一定,那便是有法子養回來的,只是又是藥方子又是藥膳,還有針灸之類的,喬玉漸漸聽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說完了,太醫要離開了,喬玉卻忽的驚醒,他道:“你別走,也給殿下瞧一瞧病,他的嗓子啞了。”

    太醫作為一個大夫已經很膽大了,可還沒到包天的地步,不敢勉強景硯看病,卻見喬玉很強硬地拉過景硯的手,擺在身前,很不要命地問道:“我病了要吃苦藥,殿下也病了,怎么能逃?”

    景硯縱容地笑了笑,對太醫伸出手,同他道:“好了好了,我陪你一起。”

    太醫幾乎都不敢聽兩人的對話,強行鎮定下來,靜心替景硯診脈,只聽喬玉又添了一句,“還有殿下的白頭發,有藥可醫嗎?”

    其實景硯的嗓子他們診斷過無數遍,因為總是好不了,也尋不出什么緣由,此時自然也無,只能含含糊糊講了幾句話,又扯到了白頭發上頭,才算是能說真話了,“殿下的白發,大約是前段時間憂思過度,白了的頭發怕是回不來了,只能等新長出來的。況且是藥三分毒,若是真要說法子,不如多吃些生發養發的藥膳,慢慢就好了。”

    全聽罷過后,已是夜里了。景硯派人去抓了藥回來,一天也不肯耽誤,喬玉委屈巴巴地被灌了兩碗藥后,從嘴唇到舌頭又被親了個遍,沒放過一塊地方。

    景硯端著空藥碗問他,“這樣算不算一起吃了藥?”

    喬玉眼里盛滿了因為過度親吻而盈滿的眼淚水,結結巴巴道:“也,也算吧。”

    于是,他們二人開始了修身養性,天天早也藥膳,晚也藥膳。即便是御膳房的手藝再出眾,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那些藥材,再怎么也做不出多好吃出來。中午會稍放縱一些,吃些糖糕甜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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